“還得是小諾啊,真值得信賴。”莊洪成拍了拍諾特斯的肩膀。
“我隻是在這方面懂些皮毛知識。”
謙虛全都叫他學去了。莊森芽腹诽。
她十分懷疑,諾特斯能夠發現老婦人腿腳的問題所在,并不是因為有什麼知識不知識,而是他在沒人覺察的地方發動了‘共體’。
這是他的獨門技藝,能獲得重疊物體的狀态信息,通俗點來講,就是他碰哪就大概知道哪裡有什麼毛病。
不過她沒辦法理解的是,諾特斯為特意為隔壁市長的母親提供這項‘服務’的原因是?
是有什麼巴結機承望的必要嗎……
另一邊,機承望把自己的母親安置在了輪椅上,看來她是疼得真的很嚴重,連走路也做不到。
機承望:“大洪,歡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們才好……”
“嗐,都是兄弟,說什麼煽情話。”莊洪成說。
那之後,機承望提出:難得見面,不如出去小聚一番,正好他也十分懷念上茂市老胡同裡的一家飯館。
外面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時間其實不算太晚,隻是冬天的日光總是十分吝啬。
莊洪成問需不需要先把機母送去醫院,機承望的母親說不要因為她掃了興緻,她隻要能坐着,膝蓋就不會疼,正好也肚子也餓了,隻要沒人嫌棄她這個飯局她也是要參加的。
于是乎,一夥人熱熱鬧鬧又有了新的計劃。
莊森芽原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結果被祁歡喊了一聲‘芽芽去換身衣服’,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現在她穿的還是舞會上的那身類機車服,可能在大人的眼裡看起來沒個正型,而馬上要共同出行的人又是隔壁市市長,多少還是需要得體一些。
莊洪成招呼着讓諾特斯也一起去,後者自然是沒有拒絕。
諾特斯要去,她更是沒有不去的理由了。
她還等着找機會問他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和隔壁市的市長也牽扯上關系。
于是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從衣櫃裡選了身更為莊重的衣服。
把舞會那身脫下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她彎下腰去撿,發現那是一張精緻的小貼紙,上面寫着‘最想交往’四個字樣。
原來是白天聯誼會上貼條環節沒有送出去的那張紙條,她幾乎都快忘了。
順手就想扔掉,可是頓了頓,最終還是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貼紙上的花紋别出心裁,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設計,文字所用的字體可愛風趣,顔色鮮明亮麗,看着令人心情愉悅。
暫時還沒必要丢掉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她是這麼想的。
對,隻是因為它很漂亮,并沒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而後,她把脖子上那條白色圍巾摘掉,把它疊好,放進衣櫃的角落,規規整整擺着,用其他的厚重衣物蓋住了它,就仿佛要将它塵封起來,不打算再拿出來了一樣。
再之後,她把要換的衣服堆在床上,它們是以黑灰色為主色調的,一條黑色的舒适長裙,配一件淺灰色的長款外套,再加上深灰色的圍巾,整個人的莊重感一下子就有了。
換衣服的時候,客廳傳來了片刻不歇的交流聲,這也難怪,五個人湊在一起想沒有話說都難。
“機子,說來你還沒跟我說是怎麼認識小諾的。”莊洪成沙啞豪邁的聲音響起。
“我以為是你讓他來找我的,大洪。”機承望說,不知為何,聲音聽起來有種調笑的意味。
“啊?我可沒這麼要求過……”莊洪成顯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機承望似乎不打算再逗他了,“我們是碰巧結識的,是吧,諾特斯?”
“好像的确是這樣。”諾特斯配合着市長含糊其詞。
機承望又開口了,“說來,諾特斯和你們夫妻倆認識,才讓我感到意外。”
祁歡在這時加入了交流,她壓低了聲音,但控制不住其中的雀躍,結果就是音量沒減少多少,所有人都聽得見,“諾特斯是我女兒男朋友。”
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帶着一絲驕傲,末了,還不忘向當事人二次确認,“是吧,諾特斯?”
“您女兒說是就是。”被問話的人主打一個不發表任何主觀态度。
莊森芽原本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了自己卧室門口,就差按下把手推門而出。
然而這番交流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怎麼看現在都不是一個出門的好時機。
老媽真的是……越來越會造謠了!
而且諾特斯也是,倒是稍微否定一下啊?
莊森芽隻感覺被面前的這堵門封印了,遲遲無法打開它。
直到場外的交流轉向了下一個話題,她才裝作一個沒事人的樣子離開了自己的卧室。
一群人鬧鬧哄哄要離開公寓,堵在玄關。莊森芽悄然來到諾特斯身邊,用指尖擰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肉,無聲地瞪了他一眼。
諾特斯上身抽動了一下,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但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低頭迷惑地看向露出利爪的小野獸。
然而始作俑者已經揚長而去,留下一臉不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