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因為那個學生會主席而和自己的舍友産生什麼誤會,莊森芽立刻澄清,“呃,是打了個電話,我也挺意外他突然打電話過來哈哈,平時我們都沒什麼交集——”
“不要去。”對面的人蓦地打斷她說。
“嗯?什麼?”
“不要去見他。”
以為對方是在斥退她,讓她離裴佑哲遠一點,莊森芽連忙解釋說:“玥詩你誤會了,我這次是和他見面是為了呃……徹底斷絕往來!對,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再打擾你們。”
說到這她自己都可憐自己,哪是她想要去幹涉别人的感情,分明是被人纏上了。
對方似乎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歎息,緊接着說道:“他也帶我去過那個茶室,就在前不久,起因是我不甘心被他分手,拿出一些自認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逼迫他。”
……啊。啥?
這倆人……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
“如果你赴約的話,就會發現在那裡等你的不隻是他一個人。”石玥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冰冰的,似乎還帶着些怨恨,“當你威脅到他的利益時,他會動用一切手段逼你就範。那個茶室不是你這樣的單純的小孩該去的地方。”
說什麼小孩……她們隻不過差了一歲而已。
不過聽石玥詩的意思,她在那個茶室經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莊森芽不由得問道:“那你沒事吧,玥詩?”
對面的人頓了頓:“……你現在還有空關心我嗎。”
想着對方有可能透露什麼有用的信息,莊森芽追問:“茶室裡發生了什麼嗎?”
“……”石玥詩沉默了很久,久到莊森芽以為電話已經挂掉了。
“喂?”
“總之……你不要去。”她聲音聽起來有點破碎,像是剛才的追問觸碰到了尚未愈合的創口。
看來是不想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石玥詩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我可能還是得去一趟。”莊森芽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關心你,隻是想給你個提醒。”她的聲音又變得平靜冷漠,似乎是自從得知莊森芽和裴佑哲高中時期的往來之後,她對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許多。
“我知道了,謝謝你。”頓了片刻,又說,“玥詩,期末考試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半學期過去了,我們還一次飯都沒吃過呢。”
她展現出示好的态度,收獲了對面片刻的沉默。
“……你能活過今天的話,可以。”石玥詩挂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莊森芽也不由得陷入思緒。
甚至讓石玥詩不得不親自打一個電話過來提醒,看來此行兇險至極。
也更證明,大魚上鈎了。
越是危險,就越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局面。
莊森芽馬不停蹄繼續剛才的活計,在衣櫃裡翻找着衣物,不打算穿得多麼驚豔,隻求方便行動,萬一遇上了什麼情況,跑她還是會的。
“是不是也要通知機市長那邊?”她問諾特斯,“假如真的能把張簡栾和裴正引出來的話,這可是一舉拿下他們的好時機。”
“逮捕市長事情不小,最好是确認這兩人在場,再通知刑警出動。”諾特斯回答說,“到時候我來負責和機承望那邊溝通,他再與警方接洽。”
莊森芽的動作頓了頓,回頭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去?”
諾特斯半躺半坐地靠在轉椅的靠背上,金色的眼珠掃了她一眼,“不然呢。”
“我以為我要單獨行動。”
“你是這麼想的?”
“你也沒說你會一起。”
“我以為這是默認的。”經這一番交流,諾特斯模樣變得有些意外,聲音算得上是詫異了,“事到如今還認為我會撇下你不管嗎。”
她無言,移開視線。
他幾乎皺起眉來,“你真這麼以為?”
她沉默回過身去,繼續翻找衣物。
“……你以前是不是經曆過什麼?”諾特斯敏銳地覺察,身形一頓,站起來接近,從背後輕輕抱住她,“偷偷塞給暗戀對象的情書被他當衆宣讀,或者被信任的老師向父母告發了學校的鬥毆事件之類的。”
“哪有……”這人越說越離譜了。
他用手指憐惜地蹭着她的臉頰,音色漸低,“森芽。”
“嗯?”
“以後如果沒什麼特殊說明,我都是和你一起的。”
心底的某處被觸動着,連聲音也軟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