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迦看過去時,她回以甜美笑容。
那一刻,雲迦的心莫名有了依托。
有形卻無影……
有形卻無影……
她像是瞬間領悟到什麼,望向地面,果真見到隻有一道若隐若現的劍影直抵她身前。
無影卻有聲指的是……
她閉眼聆聽,周圍風動草動,除此外,還有劍鳴聲。
片刻,雲迦睜開雙眼,手握赤雲槍向上一揮,槍術與劍法對擊的一刹那,一道刺目銀光一閃,劍陣瞬間被破。
傾梧清脆的笑聲由遠及近,下一刻,已到達陣外。
“有這麼好玩的事情,雲迦姐姐你為何不帶上我?不就是對付幾個仇敵,你倒是會為我着想。”
仇敵?她竟然已經猜到這些了,雲迦一時不知如何去說,“我……”
“師父告訴過我,闖蕩天下,最不怕的就是與人結仇,以後若還有這樣的好事,你可千萬别丢下我!”
也不知他師父是怎樣的人,竟然這樣教弟子。
雲迦苦笑道:“結仇怎會是好事?你這丫頭……”
傾梧忽然正色道:“雲迦姐姐,站在這裡不要動。”
話落,在雲迦還不知何意時,傾梧向高空一躍,持劍引雷,隻見天空驚雷一現,直直砸向五行陣中的一個卦位上,瞬間,五行陣破碎消散。
長孫沅昊氣的牙根直癢癢,咬牙切齒道:“又是你這個死丫頭,你們今天務必要将這二人的項上人頭取來,我要拿來喂我的靈獸!”
“是,少主。”
傾梧忽然捧腹大笑,笑的眼淚直流,一時竟叫旁人不知所措,也讓那兩位男修停頓腳步,互看茫然。
“喂,長孫家的呆子,上次我便說過,腦子有病要去治,晚了可是要命的!”
長孫沅昊被罵,憤怒之相可堪猙獰,“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今日她們不死,死的就是你們!”
“何必呢傾梧,這是我一個人的恩怨,你不該摻和進來。”
“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你隻管說,這仇怎麼報?”
雲迦看向長孫沅昊,那一眼包含太多恨意與怒火,嘴唇輕啟,慢慢吐露:“我-要-他-死。”
簡短的四個字,卻仿佛被她嚼碎了骨肉,吞了血水。
“我明白了,速戰速決。”
此處離南黎皇宮不遠,在長孫家的勢力範圍之内,若是時間一久,被人發現,以她二人之力怕難以逃脫。
傾梧話落,率先出擊,與那擅長陣法的男修鬥上,那男修雖境界在她之上,陣法一道卻遠不及她。
起初,傾梧隻想逗他玩玩,随他布了幾個陣,都被她輕松破除後,便失去興趣,幹脆一個四象天機陣,直接将人困死其中算罷。
這邊,她剛準備出手支援雲迦時,卻發現自己似乎隻需要在旁邊靜靜等候了。
很少有人知道,兵家修者竟能修佛道。
此時,雲迦盤腿懸于半空之中,做降魔印,口中念誦降魔咒律,咒律一起,似有千萬佛音響徹在耳邊,令人無法再持兵器,心有惡念者更是頭痛難忍,跪地不起,肩上似有千斤重,逼得人丢掉兵器,抱頭哀嚎,口吐鮮血,若惡念不除,便會一身修為盡毀,嚴重者,可叫靈台碎裂,爆體而亡。
傾梧聽着那咒律,如聽仙樂一般,不受任何影響。
她遠遠地看着那主仆二人痛苦伏地,以至無法再起身。
咒律已停,那二人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雲迦落地,向那二人走去,經過那男修時,她隻微微偏頭,低聲說道:“我與你本無仇怨,可你一身修為竟甘願做這畜生手中的刀,想來,早已沾滿許多無辜之人的血,那我便留不得你了。”
話落,她掌心朝下運功,靈力運起無形之氣在他靈台重重一擊,隻見那男修七竅流血,下一刻便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長孫沅昊見此已經吓得肝膽俱裂,渾身止不住顫抖,眼淚嘩嘩的流,聲音放弱,也不再那般嚣張跋扈,隻一味求饒,“你放過我,隻要你肯饒我一命,天材地寶,隻要是我長孫家有的,全都給你,求你,饒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