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不想給,而是感覺不到,我趙某自居蔔卦高人,今日卻要跌個大跟頭。”話出口,不住的咳,甚至還咳出了血,身邊侍從見此趕緊将一粒藥丸拿給他服下。
他這話令堂下人都震驚不已。
有人問:“趙老兄怎麼說這樣的話?”
趙長生服完藥,順了很久的氣,才又緩緩說道:“此人有祥瑞之氣護佑,她身邊定有不尋常的人在,那人……那人……”
話未說完,趙長生忽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後面侍從吓得紛紛上前,長孫家主也很是擔憂,“你的身體怎麼了?快去找醫修來!”
“不必了。”趙長生擺擺手拒絕。
“昔年我蒙受你救命之恩,曾答應過要報答,今日一卦……本不該算,但這恩……不得不報,你們要更精準的信息,我算不出,隻能告訴你們,那女子身邊跟着……跟着能撼動……撼動乾坤之人。”
一句話畢,趙長生手捂額頭,面容逐漸扭曲,靈台仿佛要碎掉一般,痛苦的嚎叫聲不休,吓得在場所有人都慌了陣腳,長孫家主吩咐侍從去找醫修,然而已經無用。
在噴出第三口血時,趙長生倒在地上死了。
……
這時在客棧的四人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計劃。
傾梧說:“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先離開這,離開長孫家的勢力範圍才能安全。”
按常理講,幾個修行者,想悄無聲息的離開某個地方,簡直是易如反掌之事,可這次長孫家主震怒,竟不惜花大代價,在這都城上空布下龐大結界,任是一隻鳥一隻蒼蠅都不可能安然的飛出去。
所以想出城就隻有一個辦法——從城門走。
楚客桓提議,“你們可以喬裝成我的侍從和藥童,即便出城時被查,有我天柊谷谷主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聽了他說的話,大家都表示贊同。
齊靈韫先回到暫居之所将母親帶來。
她在外闖蕩不能一直将母親帶在身邊,是楚客桓說可以将齊母送到天柊谷,那裡四面環山,風景秀麗,很适合療養,齊母在那裡還能得到天柊谷庇護。
午時,幾人從客棧離開,雲迦身上殺伐之氣太重,不适合扮成藥童,她和齊靈韫就扮成楚客桓的侍從,傾梧年齡小,看着毫無攻擊力,最适合藥童,而齊母就簡單的多了,直接說是楚客桓的病患。
雖說計劃周全,但敵人強大,他們還是很緊張。
出城的這一路,幾人都很警覺。
直到快要到城門時,忽然聽到幾個修行之人議論,那趙長生竟然死在了長孫家的内堂中。
齊靈韫震驚的小小聲說:“趙長生死了?怎麼死的?”
傾梧在旁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又聽楚客桓低聲說道:“他怎麼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孫家至今沒有找來,也就說明趙長生那一卦沒算絕。”
這對雲迦來說是好事,沒有趙長生的助力,長孫家要想尋到真正的殺人者,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幾人最終也順利的出城去。
到達城外,大家都能松一口氣,但也不敢徹底放松,好在上次楚客桓回天柊谷時特意帶來一個飛行法器。
從儲物袋中拿出來,掌心裡躺着一個小小的木船,經他一念咒術,木船變成了一艘很大的飛船。
幾人登船,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天柊谷。
天齊國在南黎以南,是當今五國之中國力最弱的,但因其地勢上易守難攻的特點,所以尚能自保一陣。
天柊谷在天齊國最北面,谷口在兩座大山之間,設有結界。
這邊氣候溫暖,濕潤,适合很多藥材的生長。
谷中美景可堪仙境,這一路可把齊母高興壞了,她大病初愈,又見曠野,簡直猶如新生。
到達此地,幾人才算徹底把心放回肚子裡。
到了自己的地界,楚客桓腰闆挺得更直,将地主之誼盡到極緻,吩咐侍女安排最上等的客房給幾位住,吃喝招待都要按照貴客中的貴客标準來準備。
“在這躲一陣吧,等外面風頭過去,雲迦也再養養身體,之後我們再商議後面的事情。”
雲迦:“這一路辛苦你們了,還要陪我冒這麼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