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們是在找這個小家夥嗎?”
倆人這才意識到海裡有人,南宮栩蕤聽到的聲音是切實存在的,美豔純真的面容,瘦骨嶙峋,無辜又驚悚,斑斓熒光星星點點盤繞在雲朵卷發中,陽光下魚尾和透明的鳍泛着細碎的光芒。
草靈:“是鲛人,歌聲擅蠱惑人心,小心為上。”
可是為何兩人都忽視了她們的存在。
“這片辛夷花可是我們日日聽我們的歌聲長大,從你們進入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被我們控制。”
呦鳴的鬥篷已不知去向何處,本體畢露,額頭細絨般的鱗片展露無疑,眼睛被鲛紗蒙住,表情恬靜還帶着愉悅,看樣子是被夢魇迷惑了。
鲛人纖指輕觸着呦鳴額頭的鱗片:“啧啧,這就是傳說可以産出讓妖妖力大增的神獸呦鳴吧,沉睡了兩百多年杳無音訊,可讓我們好等,這小模樣還真惹人憐愛。”
草靈淡然道:“你這樣是得不到呦鳴的孢子的。”
鲛人原本欣喜的面龐帶着一絲扭曲:“為何。”
草靈:“呦鳴會在不同心情下産出不同顔色的鱗粉,隻是最原始的孢子,并不會讓你們妖力大增,除非……”
鲛人:“除非什麼?”
草靈:“除非等呦鳴成年。”
南宮栩蕤:難怪呦鳴一直是少年形态,處事也和孩童般。
鲛人:“他要何時才能長大,太長了我可等不了,可就先拿這孩子的血來試試了。”
草靈不悅:“這孩子上次長身體還是在三百年前,要看他自己的選擇,沒有外界刺激的情況下還要五百年左右。”
草靈繼續解釋道:“就是受了刺激讓這孩子快速成長,誰也無法保證他的孢子就能提升你們的妖力,五百年的時間,也足夠你們鲛人一族修煉了。”
而且,呦鳴受刺激後會不會失控還未曾得知。
鲛人姣好的面容眉頭挑起:“我憑什麼相信你?”
草靈:“那鲛紗織造的美夢讓呦鳴也溢散不少孢子吧,你們試了可有成效?”
草靈循循善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今日你放我們離開,我們就算交個朋友,等呦鳴成年後我再帶他來贈予你們孢子,如何?”
鲛人笑容妩媚:“我若是不答應呢?”
草靈:“那我們隻能搶了,畢竟在妖界,實力才是一切。”
鲛人美豔的臉上笑容熱烈:“哈哈哈,好好好,我就喜歡這種,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們赢了,神獸歸還,另外再送你們我們親自吐絲織成的鲛绡軟甲,若是輸了,這神獸就由我們來撫養。”
南宮栩蕤搶先回答:“成交。”
他曾在古籍中見到,鲛绡軟甲除質地堅硬柔軟外,隻要穿戴者内心受到蠱惑稍有動搖便會感到冰寒刺骨,提醒穿戴的人來自外界的危險,用它來抵禦草靈的控制術和靈祟的侵襲再合适不過了。
草靈在他腦中傳訊:你也太冒失了,對方連規則都沒說,你如何笃定能赢?
南宮栩蕤忽略草靈的疑問坦然詢問鲛人:“我們來賭什麼?”
鲛人莞爾一笑危險又極具魅惑的語氣道:“就賭,這滿山的辛夷花有多少株吧。”
草靈:“什麼?”
這些辛夷花樹被鲛人以歌聲澆築滋養,也帶有迷惑緻幻的成分,且不說他倆被影響侵噬也隻是時間問題,這滿山的辛夷樹就算用靈力感知也要耗費不少靈力,如今他被封印靈力銳減,何況南宮栩蕤還是個凡人之軀……
鲛人天籁般的歌聲回蕩在海面,山間風聲回應鲛人的呼喚攜着一朵朵辛夷花瓣滿天飛舞在空中,辛夷花香味濃郁的灌滿山谷。
草靈額頭傳來一陣暈眩,眼底最後一幕是滿天飛舞的辛夷花海。
一個年輕嬌俏可人的鲛人用鲛紗輕盈的接住暈倒的草靈将它捆到鲛人族中。
南宮栩蕤想去抓住鲛紗,卻被辛夷花瓣攔住去路。
鲛人女首領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極具魅惑的聲音纏繞在耳邊:“呐,你說這片山上有多少株辛夷樹呢?”
鲛人帶着蹼的指尖點在南宮栩蕤胸前的衣襟上,“我給你兩次回答的機會,你心裡不喜歡那隻草靈吧,是被欺負了嗎?”
“你隻要第一次随便回答一個數字,我就幫你解決掉那隻棘手的草靈,那隻神獸你要想要我可以還給你。”
“它的孢子,能賣不少錢呢?你說是吧。”
從他進入這片領域的那一刻起,他腦海中的所有想法都被眼前的鲛人赤裸裸的刨光一覽無餘。
他不需要什麼草靈幫忙憑他自己也會找到瀛洲,他隻要快些采回血蓮,憑他這些年研制的藥還完債務隻是時間問題,那孢子,凡人可修複損傷,若他改良制成藥丹一定能賣不少錢,對那隻神獸來說,隻要心情愉悅孢子便源源不絕;吃下孢子還會變成鑽石,還沒有反噬,這世間哪有比這更好的寶物?
“你當真能幫我解決掉那隻草靈?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吧。”
鲛人得逞般肆意橫笑着:“當然,這裡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控制,他的靈力從進入這裡的那一刻起就被削弱,竟然還不自量力的一直用靈力護住自己,他當自己還是當年高高在上的神君?”
鲛人轉瞬來到草靈面前,表情似有厭惡,尖銳的蹼爪惡狠狠的捏住草靈的臉龐,青綠色的皮膚滲出殷紅的血珠,面上帶着痛苦。
“成交,我回答後,如何得知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鲛人松開草靈,眼底帶着得意:“這麼快就考慮好了,我們鲛人最信封承諾,絕不失信于人,說吧,你的答案是什麼——”
南宮栩蕤看着鲛人瘋狂而眼角泛着猩紅的眼睛平靜到:“這裡隻有一朵辛夷花,那株辛夷樹已經死了,别再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