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更要去了,不然那兩個家夥遲早會死在那的!”
魚魚聲音微微顫着:“走……走!”
鐘離幼雪用權杖将兩隻福娃撈回來,“這麼魯莽你們兩個小家夥能幹成什麼?把自己送貨上門?”
鐘離幼雪擡起權杖吹奏中段部位的玉笛,笛聲清脆悠揚,不一會兒潔白無垠的雪地裡,若隐若現留下一串梅花腳印,一隻玄豹邁着步子緩緩靠近,如白色畫布上落下的一點墨。
等到鐘離幼雪面前後,矜貴優雅的腦袋才微微垂下,少女的額頭和邃黑的皮毛輕輕觸碰,指尖輕撫着短密的毛毛,玄豹喉中發出輕淺的的豹吟。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鐘離幼雪拍拍手示意玄豹離開,玄豹哈着腰抖了抖腦袋消失在雪海中。
鐘離幼雪轉身,“我們走吧,現在也算有了點線索。”
多多一臉懵圈, “什麼線索?”
魚魚:“是豹吟,算了,哥哥是隻鳥和你說了也不懂。”
多多:“他倆說啥了?”
魚魚:“不知道,我也沒聽懂。”
多多:……
少女臉上挂着一絲淺笑,“這附近就它離我們近還在曬暖兒,被我用笛聲喚來詢問情報。”
幾人深一腳淺一腳在雪地中走着,“它說昨晚我們見到的那個清冷女仙是這裡的山神,會将擅自闖入偷采血蓮的人當成花肥使。”
魚魚:“那我們豈不要快點去救回呦鳴和草靈大人!”
鐘離幼雪頓了頓,“你别着急,想救回他們二人還有一個法子。”
“你們還記得當時草靈說的關于老翁的傳聞?”
魚魚多多一同道,“以魚換蓮?”
鐘離幼雪點點頭,“嗯,我們先去找老翁取蓮再去找那位女仙贖人。”
雪山腳下倒沒那麼冷,反而很舒适,阿嬷剛做完手裡的針線活就從菜園裡摘菜撿幾枚鮮雞蛋準備今天的午飯。
“阿嬷,今日打算做什麼好吃的?”
阿嬷往竈中添柴,“竈房裡有今早采的鮮菇,山神大人嘗嘗我剛做好的菌菇疙瘩湯。”
山神清冷的面容黛眉輕蹙,“都說了你不用叫我山神,像以前一樣叫我的名字或者潇兒就好。”
“阿嬷沒有潇兒本事大,能像現在這樣服侍在潇兒身邊已經知足了,這兒的人敬你,喚你一聲山神,怎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失了在村民中的威信,不成,不成的。”
藍潇兒像以前一樣縮在阿嬷懷中,布滿老繭卻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慰着,每次都讓她感到甯靜和心安。
“阿嬷會一直這樣陪着我嗎?”
頭頂上的人沒有回應,玉琢般的小臉再次擡眼卻隻見那蒼老的面上此刻恬靜的熟睡着。
藍潇兒将一片冰山血蓮花瓣放到阿嬷唇邊,隻是這花瓣又和尋常的有些不同,花瓣化成水湧入唇中,藍潇兒的面色漸漸發白,阿嬷青紫的唇色慢慢恢複一點血色。
阿嬷緩緩睜眼卻對上那清婉哀傷的神情,“剛剛我們說到哪了?”
等了半會兒阿嬷便不等對方回應,卻隻是安慰的面容輕聲喚着,“阿嬷去給潇兒做菌菇疙瘩湯,潇兒于阿嬷有恩,阿嬷要給潇兒做一輩子好吃的,乖乖,去床上躺着休息睡會兒,一會兒飯做好了阿嬷喊你。”
柴火噼啪響着,雪山上一片雪花輕輕壓落滿枝積雪。
“喂——”
魚魚朝着空中大喊,“哥哥,你找到了沒啊——”
多多迅疾從空中落下,“找到了!”
“真的?”
“這次肯定沒錯!”
魚魚揉着足墊,“找了這麼久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腳都要結冰了。”
魚魚:“山頂這麼冷能住人嗎?”
多多:“反正我不會住這兒。”
鐘離幼雪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冰面,“魚魚、多多,前面是不是有個人?”
多多輕哼着,“早就說找到了你們不信。”
魚魚不聽廢話拉着多多就跑,“哥哥我們快走!”
一鬥笠,一魚竿,一柄劍,半遮面,白色長袍垂墜在冰面上,鬥笠陰影下下颚峻冷,隐隐露出些許胡絡。
“閣下請等一下!”
老翁停步轉身,隻見雪地中一名赤腳少女身後随着一鵬一狐朝他而來。
“姑娘不畏雪山嚴寒來找在下可有何要事?”
“魚,敢問老翁今日可有釣到魚?”
鐘離幼雪輕輕喘氣,“我們的同伴被這裡的山神虜獲即将成為冰山血蓮的養料,我們懇請向閣下索魚找山神贖人。”
老翁舉止有點僵硬,面紗内的神情有些赧然,“姑娘,實不相瞞,吾在此山修習多年,聽聞垂釣能磨練心性,自此練劍之餘會在湖中垂釣,隻是在下實在沒有釣魚天賦,多是空手而歸,今日怕是讓姑娘白跑一趟了。”
魚魚趴在冰窟旁,鑿開的洞又已結上淺淺的碎冰,“魚都被凍上了這能釣上來嗎?”
多多:“凍上了……”
老翁若有所思,“可我之前确實釣上過魚。”
鐘離幼雪:“有的,水域深處,可能在這極寒中生存的想必是水中猛獸,自然不會輕易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