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三階冰魄狼王!”石垣臉色煞白,“我們不是它的對手,快撤!”
衆人轉身就跑,但狼王速度極快,轉眼間已追至身後。那是一頭體型堪比小山的巨獸,每踏一步都引起地面震顫。
“分散跑!”白溟玦大喊,同時轉身面對狼王,“我來拖住它!”
他全身施展水系法術,在冰魄狼王面前築起一道道水牆,在極寒冰域中,水牆凝冰靈力大增但都被輕易擊碎。狼王一爪拍來,白溟玦勉強避開,卻被餘波震飛,重重摔在雪地上。
眼看狼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一道金光閃過,玄墨峥耀眼的金色羽翼擋在在白溟玦面前。
“兩隻蠢貨!逞什麼英雄!”玄墨峥怒吼,同時全身金光暴漲,背後浮現一對金色羽翼的淺影。
狼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懾,暫時後退幾步。
看來這上古兇獸的血脈還挺好用,竟能将三階冰魄狼王唬住。
白溟玦愣神間掙紮着站起:“你……”
“閉嘴!”玄墨峥頭也不回,“帶他們走,我斷後!”
……
白溟玦知道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咬牙道拖着柳小柔往前跑,“堅持住,我将他們安置到安全地方後就回來幫你!”
玄墨峥沒有回答,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化出一道金劍與狼王戰在一起,三階冰魄狼王暴起反擊,鮮血濺在玄墨峥臉上。白溟玦迅速找到其他三人,帶着他們朝秘境出口方向撤離。
“我們不能丢下玄墨峥!”木靈根弟子柳小柔焦急地說。
白溟玦面色凝重用傳送法器打開通道:“我知道。”
“石垣,你先帶他們出去求援,我回去幫玄墨峥。”
不顧衆人勸阻,白溟玦轉身沖進風雪中。當他趕到戰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玄墨峥半跪在地,金色羽翼虛影已經殘破不堪,而狼王也受了重傷,一隻眼睛被刺瞎,身上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玄墨峥!”白溟玦大喊一聲,全身催動靈力,施展出他目前掌握的最強法術“縛水鎖鍊”——無數道水流鎖鍊從地面竄出,纏繞在冰魄狼王的四肢。
玄墨峥擡頭,看到白溟玦,眼中閃過驚訝:“你……回來幹什麼。”
“少廢話!”白溟玦沖到玄墨峥身邊扶住他,“還能動嗎?”
玄墨峥勉強點頭,但白溟玦發現他的氣息極不穩定,似乎過度使用靈力導緻。
“那就一起上!”白溟玦扶起玄墨峥。
“出去後再做對手,現在暫時休戰。”
“我限制它行動,你找機會攻擊它要害!”
玄墨峥唇角淺笑一聲,唇上還沾着血漬,妖異嫣紅。兩人見面總是敵對,此刻卻是默契配合,終于找到機會,玄墨峥泛着金光的劍刃刺入狼王另一隻眼睛,而白溟玦的冰錐則從狼王口中貫入最後一擊。
狼王發出最後一聲哀嚎,轟然倒地。
危機解除,玄墨峥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白溟玦連忙接住他,發現他渾身滾燙,體内靈力紊亂不堪。
“血脈反噬……”玄墨峥艱難地說,“用了……太多先祖血脈……”
白溟玦緘默不言,封住他身上幾道穴位,将手掌貼在玄墨峥後背,将自己精純的水靈力輸入他體内,幫助平複紊亂的氣息。
水靈根術法的修士多以柔韌、多變、滋養著稱,除輔助控場外亦擅長治療淨化。
手掌觸碰到玄墨峥那溫熱濡濕的後背,原來妖修的血也是熱的嗎……
未成仙成神之前我們都是血肉之軀,有何不同?既白神君拜師大會上的質疑在白溟玦腦中轟鳴着。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壞的,他們之中也有善良平和的好妖,除了血脈外,他們沒什麼不同……隻是這家夥,總是讓人莫名的火大……
“為什麼……回來……”玄墨峥虛弱地問。來看他的笑話嗎?
白溟玦沉默片刻:“你不也回來救了我嗎?我隻是不想你年紀輕輕竟然死在修行試煉中,辜負你師傅的期望,辱沒既白神君的名聲。”
玄墨峥嘴角微微上揚:“扯平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呼喊聲——援兵到了。
當白溟玦和玄墨峥被救出秘境時,兩大宗門長老都震驚了。這兩名新弟子竟然聯手擊殺了一頭三階冰魄狼王,這在整個門派曆史上都極為罕見。
養傷期間,同塵神君來看望白溟玦,告訴他一個關于玄墨峥的消息:“玄墨峥是窮奇一族最後的血脈,因其弑殺成性,殘害忠良,一路上走來,所經曆的歧視和仇恨遠非你的想象。”
當時在拜師大會的弑殺境界試煉中,他竟能壓抑本性克制住殺意屬實讓他和既白神君兩人心中一驚。
所以那家夥對自己的敵意才那麼明顯,因為自己一開始也是那般仇恨妖族,但現在白溟玦的心裡的深潭中好像有一處湧起一股不一樣的情緒。
白溟玦望向窗外,恰好看到玄墨峥也在對面山峰的亭子裡望向這邊。兩人目光相遇,這一次,雙方都短暫放下往日的敵意。人修就是矯情。
“還真是不公平。”同樣是受傷,怎麼他就好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