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可憐的小鳥。”充滿惡意的聲音在傑森耳邊響起。

因被遮住了視野，眼前的一片漆黑使得他的聽力更加敏銳，他似乎可以聽到小醜充滿遺憾的聲音近在耳邊。

“小醜叔叔很同情你。”

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地面上拖行，發出刺耳的響聲，然後——停在了他面前。

“說真的，”小醜用他充滿戲劇性的語調說，“這原本隻是我和蝙蝠之間的小遊戲——但你們卻一個兩個地介入我們的遊戲，你知道嗎小鳥？這很不禮貌！！”

“好吧好吧——寬容的小醜叔叔還是決定原諒你們！”

“但是隻有蝙蝠有自己的小助手？”小醜在傑森周圍來回踱步，鞋跟接觸地面所發出“嗒嗒”的聲音在靜寂的環境裡顯得額外刺耳，“不不不不不——那怎麼可以，這可一點也不公平！！這是作弊！”

小醜的語調變得愈發尖利：“小醜叔叔也應該有自己的小鳥！！”

毫無預兆，他揮舞手中的鐵質撬棍狠狠地砸在傑森柔軟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傑森不受控制地試圖蜷縮在一起，喉嚨中發出細碎的痛苦的呻吟。

小醜随手将撬棍丢到一邊，金屬撞擊地面的響聲萦繞在傑森的耳邊。

“小鳥，可憐的小鳥——”小醜親昵地走到傑森的身後，一手搭在血迹斑斑的椅子上。

——閉嘴。

“你還對那隻蝙蝠怪抱有什麼期望嗎？”

——閉嘴！

“哦天哪——被蒙在鼓裡的小可憐！”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他可一點也不在乎你——你看新的小鳥飛在蝙蝠邊上呢！”

——閉嘴閉嘴！全都是謊言！！！

“看起來是一個更加聽話乖巧的小鳥，比前一個不聽管教的小鳥優秀好幾倍！！”

“可憐的小鳥，看來現在隻有小醜叔叔在乎你了……”

——我讓你閉嘴！！！！

<<<<<

“咔吱——咔吱——”

機械運作的聲音并沒有很響，卻如一道驚雷在傑森耳邊炸開，他猛然驚醒。

傑森劇烈地喘着粗氣，強烈的憤怒中摻雜着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恐懼讓他的雙手死死握緊在一起。

如果現在小醜站在他的面前，他想他會毫不猶豫地擰斷他的脖子，讓他帶着他那充滿化學油彩的腦袋下地獄去。

蝙蝠俠不會抛棄他，他隻是暫時沒有找到他的下落而已，哪怕傑森最終沒有逃出來，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蝙蝠總能找到他。

傑森是如此堅信着。

傑森壓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一絲恐慌——他不會被替代，他也不可能被抛棄。

不要被小醜的話影響到，他告誡自己。

毛茸茸的觸感突然貼上了他的手背。

小蛞蝓貓困惑地看着他，半個身體貼在傑森的大腿上。

傑森的手心一松，露出手心明顯的指甲印。他呼出一口濁氣，然後沉默地将手放到貓貓身體上輕輕揉了揉：“沒事，隻是夢到了一個垃圾。”

‘垃圾？’貓若有所思，貓貓的腹部蠕動起來，不一會就從胃袋裡吐出一塊黑漆漆的堅硬的垃圾，它抓着這個像石頭一樣的東西舉到傑森的眼前，‘垃圾！’

“……對，垃圾。”傑森積攢的憤怒好像被一陣微風吹散了些，有點好笑地看着像獻寶一樣舉着垃圾的小蛞蝓貓，“以後不要随随便便把垃圾放在肚子裡。”

小蛞蝓貓不理解，又準備把硬質垃圾吞到胃袋裡，但被傑森制止了。

“看起來你有一個胃袋是嗎？”傑森輕輕捏住貓貓抓着垃圾的小爪子，“也許你可以放一點吃的在胃袋裡而不是硬質垃圾？”

“要是被阿爾弗雷德知道了，他一定會說：‘雖然我已經老了，但我并不記得垃圾是一種能吃的東西，你覺得呢？傑森少爺？’”

小蛞蝓貓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逐漸放松下來的傑森，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試圖把垃圾吞進胃袋裡。

“你知道阿福嗎？”庇護所的門還在開啟中，傑森趁着這段時間開始絮絮叨叨，像是許久沒和人聊天一樣打開了話匣子，“我覺得你應該不知道。”

“阿福是我們的管家——當然，不隻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