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時淵坦然回道,眼睛也是直直看向陳之舟,不躲不閃。
本來一肚子怨氣的陳之舟,在這一瞬突然啞了火,這人怎麼可以回答得這麼理直氣壯,以至于他都開始自我審視,是不是自己小題大做。
“你……那是不是因為我妹,夏禾?”陳之舟非常沒有底氣的質問聲再次傳來,最後硬是把“妹妹”二字換成了“夏禾”。
靳時淵居然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揚了揚眉略表贊賞。
陳之舟确認了自己的想法後,當場石化,靳和尚開竅了?可是他開竅的第一刀居然是砍向自己這個好兄弟,他一肚子火,但是對着靳時淵也無法發作。
“我那天跟你說得很清楚,我認她做妹妹了,妹妹你懂嗎?就是沒有非分之想的意思。”
“我一開始也當她是妹妹。”簡短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陳之舟的一口老血給氣噴出來。
“我和你不一樣,我說妹妹就是妹妹。”這一句說完又小聲嘟囔道:“誰跟你似的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現在都跟你說了,我現在真的對她沒什麼想法了,就是之前看她明明一個小姑娘卻總是一本正經的,就忍不住想逗逗她,而且她也明确拒絕過我了,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麼癡情種,現在真的隻拿她當妹妹。”
陳之舟情真意切得解釋,就差把心掏出來給靳時淵看了。
“她拒絕你了?”靳時淵是會挑重點的,陳之舟說了一大串,他隻提煉出這麼一句。
聽他這麼問,陳之舟覺得有戲,立馬連連應聲“拒絕了,拒絕了,她說了她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時淵,要不這次就算了吧,你也沒明說,不然之舟肯定不會去招惹夏禾,對吧?”趙禹川适時開口從中調和。
“你爸本來就打算讓你去非洲,隻不過我讓這件事提前了而已,你這些年沒正經在公司呆過,我說去曆練曆練未必是壞事這是真話。”
陳之舟唉聲歎氣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抓耳撓腮甚是苦惱。
“過完年去吧,你别惹事,三個月讓你回來。”
陳之舟眼睛一亮,罷了罷了,這已經是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結果了,不過三個月,一眨眼就過去了。
陳之舟心情好了,話又多了起來,“看不出來啊,老和尚破戒了,居然還會喜歡人,還玩暗戀,還挺純情,不知道是誰之前跟我說她才多大啊?别招惹她,哦~我不招惹讓你招惹呗!”
陳之舟就是這樣一個人,什麼煩惱在他這都是暫時的,好了傷疤立馬忘了痛,賤嗖嗖的話又止不住往外冒。
一旁的趙禹川真想給他上柱香,這人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靳時淵站在陳之舟身前,低頭看着陳之舟一句接一句的輸出,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陳之舟,你如果覺得三個月短了,可以延長到三年。”
“诶~别别别,我這是替你着急,你不說夏妹妹可不會知道,你搞不定可以找我幫忙啊,女人,我可是最了解的。”
“你确定你能搞定她?”靳時淵的反問瞬間讓陳之舟閉了口,确實,他如果能搞定夏禾,還有靳時淵什麼事,夏禾和一般女人不一樣,看似溫軟好說話,實則不然。
“我才露出點意思,她看見我恨不得繞着走,我不能着急,否則,可能連人都别想見到。”
靳時淵雙手插進西褲口袋,轉身走出涼亭,原本黯淡的人瞬間被陽光披上一道光暈變得耀眼奪目。
身後坐在涼亭裡的陳之舟看着他的背影,“啧啧”搖頭,“想不到啊,靳時淵會有一天為情所困,居然有人能虐得了他,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趙禹川也學着陳之舟的樣子“啧啧”搖頭,“靳時淵的這點心思居然有一天也能被你發現,也挺不容易的。”
陳之舟點頭道:“就是,我都能發現……”突然他意識到趙禹川話裡的意思扭過頭看着他問道:“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你是在拐彎抹角罵我笨呗。”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趙禹川丢下這麼一句,就匆匆起身,往屋内跑去。
三人前後進屋,屋裡幾人見他們神色言行都正常這才放下心。
下午靳時淵、陳之舟、紀喻還有趙禹川去了靳時淵的院子。
而夏禾和馮琦自然是陪在老兩口身邊,不過他們倒也沒做什麼,就坐在院子裡曬着太陽喝着茶聊聊天,很是惬意。
邵亭立下午果然回來了,她每次回靳宅第一件事就是來老兩口院子看看,還在院門外就聽見院子裡老老少少夾雜在一起的笑聲。
她帶着好奇跨入院中,就看見夏禾母女和靳家老兩口圍坐在石桌旁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