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怔愣地仰着頭看着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如此近她反而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擋住光線,也将自己置身于一片陰影中。
“我才出來,不冷,靳先生這會怎麼會在這。”
“路過。”
靳時淵目光在夏禾手上袋子上掃過問道:“喜歡放煙花?準備去哪放?”
夏禾也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煙花,“這些不算煙花吧,我看樓下孩子玩得歡騰,也想着買點回小區廣場上放着玩。”
“想看煙花嗎?”
“想看啊,但是京市不是禁放嘛,我放這些看看就夠了。”夏禾将手裡袋子提起晃了晃,她眉眼彎彎甚是好看。
“上車吧,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我就不去了吧,我媽媽還等着我呢。”
靳時淵看出夏禾戒備的神情,他心中無奈歎了聲,卻還是堅持讓她跟自己走。
“給你媽媽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跟我去個地方。”
夏禾低下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拿出手機聯系馮琦的意思。
靳時淵隻得補充道:“陳之舟和趙禹川都去,人多熱鬧,你也一起去吧。”
夏禾看靳時淵态度堅決,自己推三阻四反而顯得扭捏,這才跟着靳時淵上了車,上車後又給馮琦發了條信息報備了下自己行程,讓馮琦早點休息不要等自己。
靳時淵開車帶着夏禾往京市北面駛去,大年三十路上幾乎沒什麼車,但是靳時淵車開得很慢,比起他以往的風格算得上龜速行駛了。
靳時淵帶着夏禾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一處地方停下。
靳時淵下車到副駕駛位置替夏禾打開車門,夏禾下了車,環顧四周,很陌生的地方,她沒來過這裡,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她不由好奇擡頭問道:“這是哪?”
靳時淵将臂彎處的圍巾幫夏禾圍上,接過夏禾還拽在手上裝着摔炮和仙女棒的袋子,才回道:“進去就知道了。”
夏禾将下巴深深埋進靳時淵為她戴上的圍巾裡,跟随靳時淵通過一扇大門,大門是歐式羅馬柱做的,柱頂是渦卷圖案,柱子中間雕刻着花籃很是精緻,門口并沒有任何字樣,看不出什麼地方,入内經過一條不算長的梧桐道路便看見一處廣闊的草地。
靳時淵帶着夏禾沿着草地一邊的棧道向高處走去,棧道是台階式的一直延伸到山頂上。
夏禾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跟着靳時淵一步步往山頂上走,她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這會靳時淵要是将自己賣了,自己都隻能乖乖就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大半夜跟着他跑到這裡來爬山。
說是山其實并不高,兩人就這麼走了二十分鐘就到達了山頂。
山頂有一處觀景台,觀景台上因為新年的原因被裝扮了一番,墜着各種星星,月亮、愛心還有小小燈籠樣式的燈飾,很是溫馨浪漫。
夏禾爬上山頂看見此番景象,有些興奮地小跑着上前,觀景台上擺放着木質的桌椅,桌椅旁有個爐子,爐子裡的炭火正在燃燒。
夏禾走到觀景台邊上的欄杆旁俯首往下眺望,隻見山腳下是寬廣的草坪,草地四周全是延綿起伏的小山丘,正好将中間這處草地圍了個嚴實。
靠近山腳下有一間玻璃房,玻璃房挺大,看上去有兩百多平,裡面此時還亮着燈,能隐隐看見一些花草,玻璃房旁邊好像是一壟一壟的田地,這麼望下去少說也有二三十畝的樣子,上面好似還種着菜,再遠些有座歐式的建築,奢華漂亮。
遠處那座歐式建築旁邊還有一條不算寬的河流自南向北蜿蜒而過,建築周圍被花牆包圍,可能因為天氣的原因花并沒有開,但是葉子還是茂盛的,并沒有枯萎。
夏禾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驚奇,雖然天黑看不真切,但是她還是覺得這裡好美,不同于城市的美,也不同于大自然的美,就是有一種别樣的氣質。
靳時淵走到夏禾身邊站定,斜睨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問道:“這裡是不是很漂亮?”
“嗯,很好看,不過現在天黑了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的話,如果是春天的話,這裡應該更好看。”
“明年四月山腳下這片田裡的花應該就能開了,到時候帶你過來看。”
“這下面種的是花啊?我以為是菜,這種的是什麼花?”
“等花開了,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夏禾聞言沒再追問,她環顧四周見這麼大地方除了他們兩人好像沒有第二個人,不由問道:“不是說陳先生和趙先生要來嗎?”
靳時淵很滿意夏禾的稱呼,總算沒再叫陳之舟“之舟哥哥”了。
靳時淵哪知道,夏禾已經被他的陰陽怪氣搞怕了,所以她還是老實地叫“陳先生”比較保險,否則她怕自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觸了身旁這位大佬的哪根神經,給自己一通怼,這大半夜的還要這人帶她回家呢。
靳時淵很随意地回了句:“他倆在來的路上呢,我們稍微等等,走,過去爐邊坐坐,暖和些。”
夏禾跟着靳時淵來到火爐邊,爐子上熱着茶水。
茶壺一邊擺放着一個鐵制的容器,容器裡溫着熱水,水面上架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擺放着各色點心。
茶壺另一邊擺放着橘子、桂圓、紅棗、玉米、闆栗、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