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雙手捧着熱乎乎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靳時淵坐在對面将剝好的橘子、桂圓、闆栗、花生放進一旁桌子上擺放的盤子裡。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氛圍卻出奇的和諧。
靳時淵将擺放着滿滿食物的盤子再次放到火爐上推至夏禾面前。
夏禾看着堆得似小山的盤子有些不好意思。
“靳先生,您也吃些,今天晚飯我吃得很飽,吃不了這麼多。”
靳時淵點頭吃起盤子裡的食物,夏禾見他吃,自己也就大方地吃起來。
坐在爐子旁邊,吃着熱乎乎的小食,喝着暖暖的茶水,此刻雖然是在隆冬的夜間也不覺得寒冷。
夏禾起身拿起一旁桌上她拎來的袋子,對着坐在那的靳時淵道:“靳先生我們一起把我買的這些小玩意兒放了吧?”
“好。”
夏禾先把摔炮拿出來拆開,這是她最好奇的,她取出一顆往地上一扔就發出“啪”的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很清脆,在安靜的夜晚也能讓人一驚。
夏禾聽着聲音越扔越起勁,漸漸的,她從最初的一顆顆扔變成小把小把地扔,接着又演變成成把地丢在地上,她試探着一腳踩上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她覺得這個摔炮有趣極了,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她讓靳時淵和她一起放,結果自己玩得投入,全然忘記站在一邊的靳時淵。
靳時淵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摔炮,看着如孩童般玩得有些調皮的夏禾,笑容也在臉上漾開,眼睛裡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夏禾轉身時才發現站在那的靳時淵,她玩得興起,一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抓起一小把摔炮,然後喊了聲:“靳時淵!”
靳時淵本就是看着她的,隻是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聲硬控了一瞬,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夏禾手一動,摔炮紛紛落到他的腳邊,随後發出一串聲響,他被聲音一驚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他聲音裡都帶着歡愉和輕快:“夏禾,是你先動手的,可别怪我。”
随即,靳時淵走到桌子邊也拆開幾盒摔炮,她沒有像夏禾似的把盒子拽在手上,而是直接将幾盒摔炮一起倒進自己褲子口袋。
他随手抓上幾顆就朝夏禾腳邊砸去,夏禾躲讓而後反擊。
兩人就這麼在山頂上鬧了起來,笑聲在山林間傳開。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着誰,眼看着摔炮就快要扔完了,就在靳時淵再次扔出一把時,夏禾突然“啊~”了一聲蹲了下來。
靳時淵一慌,以為自己是不是玩得不知輕重傷到她了,連忙将手中摔炮裝進口袋裡走到夏禾身邊。
他蹲下身面對着夏禾,語氣裡全是緊張和擔心:“砸到哪了?疼不疼?讓我看看。”
低頭蹲着的女孩突然擡起頭看向他,她舉起虛握握成拳的右手,靳時淵以為是他剛剛扔出去的摔炮傷到她右手,正欲拉她手過來查看,結果就見夏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他已然知道自己上當,但是此刻夏禾右手拳頭裡的摔炮齊齊向他扔了過來。
靳時淵向後踉跄了一步急急起身,一陣清脆聲響在他四周響起。
“夏禾,你完了,還敢騙我。”
說着就彎腰将還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後合的夏禾撈起來。
他握住夏禾一隻胳膊,一個巧勁就将人輕松拉起,夏禾就這樣撞進了靳時淵懷裡。
靳時淵僵住了,夏禾反倒鼻子撞得酸疼,這讓他想到和靳時淵認識不久時,也是自己誤撞到他胸前,靳時淵的胸膛真的好硬啊,這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
鼻頭的痛感支配了夏禾此刻的大腦和行為,她就着靳時淵的胸膛蹭了蹭鼻子才緩解了疼痛。
靳時淵右手握着她的手挽,左手在她撞入自己懷裡時下意識輕攬住她的腰間。
此刻靳時淵感受到身前女孩嬌軟的身軀,還有他左手掌間女孩盈盈一握的細腰,有些心猿意馬。
他有些貪婪地不願撒開兩隻手,就以這種有些别扭的姿勢虛虛攬住夏禾。
幾秒過去,夏禾感覺現在這個姿勢不對勁,她蓦地仰起頭看向靳時淵,靳時淵感受到女孩臉離開自己胸前也低下頭回望着她。
一個滿眼柔情,一個一臉無措,就這樣四目相對片刻,夏禾下意識想做出反應,突然間,側面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
藍色煙花在空中炸開,絢麗奪目,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幕驟然間也如白晝般燦爛耀眼。
夏禾和靳時淵齊齊扭頭朝煙花綻放處看去,煙火的光芒在二人臉上身上劃出一道美麗的光圈。
一簇煙花落下,另一束火花随即升空,它爬至頂點而後散落在夜空中成了漫天星河。
夏禾第一次看見這般盛大的煙花,她緩緩離開靳時淵的身體,轉身朝欄杆邊走去,她雙手擱置在欄杆上,整個身體朝欄杆外探去,她仰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不遠處不斷升起炸開的花火,煙花如畫般映入她的眼簾。
而她也如畫般溺在了某人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