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被靳時淵弄得實在沒辦法,你說他喝醉了吧,他清楚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清楚認識方向,根本糊弄不了。
你說他沒喝醉吧,說的所有話都是醉話。
“先生,我今天晚上要是帶你去找夏小姐,你明天早上清醒過來一定會責怪我。”
“不會,你放心,我不怪你,我并沒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隻管送我去見她,我喝了點酒不好開車,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這會他還能想起喝了酒不能開車,屬實難得。
車子此時已經停在天禧國際小區門口,靳時淵不讓忠叔開進小區,他目标明确,就是要去見夏禾。
忠叔扭着身子看向後排的靳時淵,沒有發動車子,他知道送靳時淵過去,明天靳時淵一定會怪他。
他想,要不就在小區門口耗着,耗到靳時淵忍不了睡過去,畢竟喝醉酒撐不了多久。
靳時淵見忠叔完全沒有載他離開的意思,他開始雙手在身上摸索。
“先生,您找什麼?”
“我手機呢?”
忠叔從副駕駛位上拿起靳時淵的手機,這是之前趙禹川給他的。
靳時淵拿過自己手機對着自己開始自拍,這是他目前為止為數不多的一次自拍,還是錄像。
“是我要求忠叔開車送我去見夏禾的,以此視頻為證。”
按下暫停鍵,停止錄制,他拿着手機搗鼓一陣,忠叔就收到靳時淵發來的視頻。
靳時淵不僅自己錄像,還将視頻發給了别人。
忠叔後脊背都在發寒,他火速删除靳時淵發來的視頻,不然,可能今天就是自己為靳時淵開車的最後一天。
他不敢問靳時淵要手機解鎖密碼,不然他怎麼樣也得撤回這條信息,這罪證隻清除一半,也不保險。
“可以了吧,有了證據,你害怕什麼?”
忠叔這回徹底放棄抵抗,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就陪他瘋吧。
靳時淵看着車行駛的方向,确認路線無誤,放心閉上雙眼。
忠叔從後視鏡看見靳時淵似乎是睡着了,不知道此時回到天禧國際,還來不來得及。
他雖是這麼想,但是并沒有調轉方向,到了紫庭花園門口,他直接開進小區。
紫庭花園是老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場。忠叔知道夏禾住在哪棟哪單元,他直接開到樓下,車子停好,他向樓上看了一眼,夏禾家已經漆黑片,看來已經睡覺了,畢竟此刻已經将近十二點了。
他沒有喊靳時淵,自己也靠在椅背上準備小憩一會,如果靳時淵不醒,他大不了就在車裡陪他睡一夜,思及此,他把前排和後排車窗都開了個小縫,又将空調調高幾度,車内暖融融一片,他沒喝酒的,都覺得困乏想睡覺,靳時淵應該能這麼睡一夜。
阖上雙眼,很快困意襲來,漸入夢境。
“到了啊?”空寂的車内突然想起靳時淵的聲音。
忠叔隻能睜開雙眼,對靳時淵笑着點頭“到了,先生。”
靳時淵拿起身邊的手機,找到夏禾号碼,撥了過去。
夏禾今天和邱茂哲她們吃晚飯回來已經晚上十點了,回到家她洗洗上床已經十一點。
太晚吃飯,還沒消化,這麼躺在床上,胃裡漲漲的不舒服,她在床上來回翻了好久才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快要入眠之時,手機鈴聲突兀想起,夏禾一驚,她閉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機,拿過手機眯眼看見靳先生三個字,她意識才逐漸清醒。
夏禾滑開接聽鍵,那頭隻傳來男人呼吸聲,夏禾将手機從耳邊拿下看了眼,确定是靳時淵打來的,将手機再次貼在耳邊。
她狐疑的“喂?”了一聲,
片刻後那頭終于傳來男人暗啞的聲音。
靳時淵:夏禾~下來
夏禾:“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靳時淵:“你下來,我就告訴你。”
夏禾:“你在哪?”
靳時淵:“在你樓下。”
夏禾坐起身,她很是詫異,靳時淵這麼晚到她家樓下找他能有什麼事,晚上吃飯那會遇到他,他也沒說有什麼事。
靳時淵的話透露着滿滿的怪異。
“靳先生,有什麼事能在電話裡說嗎?這麼晚了,我實在不想出去,外面太冷了。”
“你下來,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上去了。”
夏禾感受到了靳時淵的不對勁,怕真的有什麼事。
“那你稍微等一下。”
夏禾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白色長褲羽絨服,将自己完全包裹住,又穿上雪地靴,這才輕手輕腳打開大門下了樓。
才一下樓就看見停在自家單元樓門口的黑色卡宴。
男人在她出現時那一刹,幾乎同時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月光下男人一席深色大衣,月光下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顔色,但是卻襯托出了男人矜貴沉穩的氣質。
夏禾停在在單元門外,定定地看向站在幾步之外的男人。
月光下的靳時淵好像很乖,很溫順,他眉眼柔和,一直以來一絲不苟的頭發,此時顯得有些随意,絲絲縷縷垂在額前,雙眸如深淵般鎖住夏禾,似要将她吞沒。
“阿鸢,過來,抱我……”六個字從他口中傾瀉而出,暗啞中帶着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