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三、四歲大的女娃娃搶了嬰兒坐椅裡小嬰兒手裡的玩具,小嬰兒“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地上原本還坐着的一個五六歲大的女娃兒起身走到三四歲大女娃娃身前二話不說把女娃娃推倒在地,被推倒的女娃娃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家裡最年長的女孩兒這時從屋裡出來,對着五六歲大的女娃兒的屁股就是一頓抽,女娃兒被抽疼了跟女孩兒對打了起來,房東太太見狀過去把那三個女娃挨個罵了個遍。客廳一時間像是炸開了鍋,亂成了一鍋粥。
蘇恬看得頭暈腦脹,這會兒就是再生氣,這氣都不知道該往哪撒。
都怪張文爍這厮。
張文爍!
這個名字一出現在蘇恬的腦海裡,蘇恬立馬就想起賽前前一晚臨睡前喝的那盒純牛奶。
蘇恬背脊一凜,這可是大事,也顧不得知性女子的風度和禮儀了,走到正以“吼罵”來管教後代的房東太太身旁,大聲問道:“你先别罵了,我的房退了,那我的東西呢?”
房東太太朝陽台指了指,說:“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拿走啦,你的東西都堵住路了,我這房子十幾二十年了,沒有哪個退了房的還把東西放在我這兒的,要不是你男朋友……”
看蘇恬的臉色很不好看,房東太太立刻改口:“要不是那個男的說讓我行行好,先在這兒放幾天,我才不會收留你這些沒用的東西的啦。”
房東家的陽台,是又亂又髒東西又多,蘇恬在角落把自己的東西翻了好幾遍,張文爍買過來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昨天在醫院裡蘇恬也有想過,想着回來後把張文爍買過來的東西拿去化驗,她還沒回來,張文爍就已經把那些東西處理幹淨了。
本來對張文爍和姜小璃對她“下毒”蘇恬還是持懷疑的态度,可張文爍此番操作很明顯是做賊心虛啊。
飲料沒了,證據就沒了,她的話說出去沒人會信。
“都給我閉嘴!不準再說話,誰說話我打誰!”房東太太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根藤條,一句獅子吼讓沸騰的空間瞬時安靜下來。
房東太太轉過來對着蘇恬下逐客令,臉色也相當不好看,“哎呀,你既然沒si……呸,沒那個,那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拿走,趕緊走吧,我這也顧不上你。”
“你讓我走那去?”蘇恬也很不高興,“這是你們的失誤,你倒想趕人了?”
“喂,小姐,話不能這麼說,那個男的說你死了,人家拿押金條來退房,我憑什麼不退啊。”
“他說我死就死啊,你不用懷疑的嗎?”蘇恬氣道。
“哎喲,你都摔成那樣了,網上全是你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好多人都說你死定了呀。”
的确,那時,程越的女友粉和老婆粉們,對蘇恬妒忌的要命,恨不得她當場嗝屁。
這時,坐在嬰兒坐椅裡的嬰兒又哭了起來,房東太太過去抱起哭鬧的嬰兒,對蘇恬說:“說你死了又不是我說的,你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都吓到小孩子了。”
雖然房東他們做的不地道,但設身處地想想,似乎也情有可原,蘇恬無奈,隻好又問:“押金條我收着呢,那人哪來的押金條?”
“那男的讓我開門,他找給我的,錢也退給他了。”
蘇恬扶額,縱使蘇恬有千萬個理由她是對的,可此情此景,似乎留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此處已無容她之處了。
當初租在這裡,蘇恬并沒有打算長住,搬進來後也沒置辦什麼東西,她所有的東西不過就一個旅行箱、一個水桶一個盆,和一個堆滿了雜物的紙箱。
蘇恬在紙箱裡挑了一些用的着的帶上,拉着旅行箱就走出了房東家。
蘇恬從樓頂走到樓下,心情如手中拉的箱子,下一層台階便沉重一分,人也落寞到了極至,現在的她,已窮途末路。
樓棟外,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她前方的路。
一擡頭,就看到昨晚程越的黑衣“迷妹”同樣穿着一身黑衣斜站在樓棟門外,像個缺氧的魚一般,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瞪着蘇恬。
蘇恬對黑衣“迷妹”的出現也頗感意外,但偶遇這種事雖然發生的幾率很低,并不至于能讓一個一身健碩肌肉的大男人表現出一副無比震驚的表情,以至于蘇恬也一副吃驚不小的樣子回看着黑衣“迷妹”。
兩人對瞪良久,終于黑衣“迷妹”蔣恒從震驚中蘇醒,朝蘇恬點了一下頭,客氣地做了個“請”的動作:“蘇小姐,請到這邊來一下。”
蘇恬朝蔣恒手指的方面看去,前方的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蘇恬回過頭來疑惑地看向蔣恒。
“不會耽誤您太久,我老闆想問您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