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恬眼珠咕噜一轉,警惕道:“你老闆是……”
蘇恬被領到一輛黑色奔弛G級 AMG車前,側後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俊朗清逸的臉來。
當這張臉成像到蘇恬的眼中的那一刹那,讓其震惶不已。
其實在來的路上,蘇恬已經猜到了黑衣“迷妹”背後的老闆,她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這是第二次了。
昨晚那次,她在不夜酒吧遇襲,是程越用愛豆身份為她解的圍。
今晚,程越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雖然沒有被一群人圍堵,但同樣遭到了非常困擾的事情。
她之所以惶恐,程越雖然已退出樂壇,雖然經濟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不必也沒必要跟蹤她吧!
這麼一張帥得迷死人的臉,要真有跟蹤癖那就太不人道了。
程越坐在奔弛後座,斜睨着車外的蘇恬,不差一分一毫地感受到了蘇恬此時的心情,以程越的性格本不想解釋,但不解釋似乎又不妥,隻好說:“我來找你……隻想弄清一件事。”
蘇恬沒說話。
她好奇的不是他想弄清什麼事,而是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你心情不好嗎?”程越語氣冷清,面無表情地問了這麼一句聽起來關心值并不低的話。
“啊?”蘇恬沒反應過來,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出聲。
“你在煩什麼?”程越換了個方式問。
“呃……”蘇恬左右望了望路上的行人,确定程越是對着她說話,帶着些許尴尬提醒:“我和你好像沒那麼熟吧?”
程越瞪了一眼蘇恬,同樣的話題換了第三種問法:“你能不能别煩了?”
蘇恬長長松了口氣,這句她終于聽明白了。
她一普普通通的素人,能被一個昔日歌壇大佬噓寒問暖地關心,這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讓人不可思議。
所以,程越是被白天在病房裡的那位老太太關于她賠錢一事煩的?來質問她的?
關系到金錢和未來生活的質量問題,蘇恬理了理思緒,開始為自己辯駁:“我很抱歉那天因為我的冒失讓您損失了很多錢,但那些錢在那個時候并沒有發生,也不能算數的,況且我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雖然我付出的代價遠遠不能與您付出的代價相提并論,但讓我背負您那并沒有發生的業務的虧損,這樣非常不合理,也……”
下面的詞蘇恬有些猶豫,關于賠錢一事她跟程越這才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面談及,不論結果如何,該争取的一定得争取,即使得罪對方那也得嘗試一下才知道。
于是,蘇恬咬咬牙一狠心,磕磕絆絆地把“有點不太道德吧”說了出來。
蘇恬站在轎車外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可車裡聽着的人,既慵懶又舒服地依靠在後座裡,一副漫不經心地的樣子斜睨着蘇恬,等蘇恬叽裡呱啦一說完,他的眉心若有若無地揪了一下,懶洋洋道:“你這在說什麼呢?”
你在說什麼呢!
錢該怎麼賠就怎麼賠,說再多也沒用!
這是蘇恬對程越那個問句所理解出來的内容,她吞了一下口水,這好話賴話都說了也沒能解決問題,那就剩賣慘了。
“你看噢,那天我呢是去參加比賽的,這個比賽我準備了很久很久,我連工作都辭了,一是拜師備戰,還有就是破釜沉舟給自己壓力。我雖然……”
面對歌壇大佬,蘇恬還是不敢造次,實話實說:“唱的并不是很好,但也不差,況且我很用功的,我的指導老師都說我拿名次沒問題的。您知道的,一旦我拿到了名次,緊跟着就會有公司來找我簽約,然後什麼個人專輯啦、拍廣告啦、上綜藝、各種演出活動等等,還有,将來要是混的還不錯的話,那開個演唱會啥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這些都是等着進我口袋的Money呀……”
蘇恬說着,還把手舉得高高的,掰着手指誇張地數着數就往程越眼前湊,生怕聽衆隔着一扇已放下的車窗仍看不清。
當然,蘇恬說的這些那是曾經的她在賽前真的是這麼幻想的,但經過十年生活的磨砺,她知道想要得到這些,并不是件簡單且單純的事。
但此時,重點不是這個,蘇恬心猿意馬了幾秒,收住此時不該有的想法,開始賣慘:“可這些就是因為跟您一起撞倒了全泡湯了,即将到手的Money全飛了……”
蘇恬拍了一下手掌做了個拍飛的動作,随後她歎了口氣,雙手扶胯,一副無奈的挫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