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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虛假中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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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沒想到,遠在數百裡外的京城洛陽流傳的謠言,竟會變成我和曹叡之間隔閡的開始。那場不算是争吵的争吵過後,三天來他竟再沒有單獨召見我。倒是采取了我的建議,當天下午便派毌丘儉先行趕回洛陽,讓我稍覺安心。

毌丘儉終究是他覺得最為可信的人。雖然年輕,派他去辦這件事,總比派孫資那種居心叵測的老油條要讓人放心得多。當然,我覺得如果不是司馬懿已經确定要留在宛城,曹叡派回洛陽的首選應該是他。他和孫資一樣,雖然是曹丕當年的親信,但同樣得到了曹叡的信任和重用,這讓我在感到不解的同時也深深提防。

我本以為曹叡和他父親的隔閡那麼深,應該很排斥他父親生前重用過的人,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也許他是沒辦法,這些世家大族相互之間盤根錯節,他不可能把那些從曹操、曹丕時代開始就效忠曹魏的老臣們一腳踢開,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施政。也有可能那些政治老手們自己也不懈努力,取得了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和他們相比,我的确太稚嫩。

我最大的錯誤,或許就在于我和曹叡之間的關系,讓我不自覺地忽略了“君臣有别”這個鐵則。我們相識于微末時,相愛于患難中,加上我是個靈魂穿越的,骨子裡沒有“君臣上下”這種等級觀念,把他當作戀人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會忘記他也是我的“君主”。他高興的時候或許不在意,但在我視線不及的地方,他畢竟已經做了兩年至高無上的帝王。仍把他當作從前那個不受父親喜愛、缺乏安全感的少年,倒是我的錯。

所以曹植說的對啊,是我自己太天真,不懂得保持這種君臣之間的距離,也拿捏不準在一個皇帝情人面前的分寸。太過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後果,就是總有一天會觸碰帝王的逆鱗。但我沒想到曹叡的逆鱗,竟然和他父親一樣,都是曹植。

這三天在極度失落的情緒中,我也不由自主地反思,我到底哪裡惹到了曹叡,讓他發這麼大脾氣。反複回顧我們争執的内容,我忽然注意到他的焦點并不在有關自己生死的謠言上,而在于那個據說被擁立的人是“曹植”這件事上。“為什麼是皇叔”,是他内心真正糾結的地方。而正如他所說,竭力向他推舉曹植、勸說他善待宗室的人,就是我。

想到這一點我真的是很冤枉的。因為知道曆史發展的脈絡,所以我極力想要避開已知的陷阱,想要不再重蹈覆轍。但我這些努力看在他這個當事人眼中,會不會認為我私下與曹植勾結,另有圖謀呢?

真是太冤枉了!他也不想想,他這個皇帝都是我的枕邊人了,我還勾結一個曾經備受打壓的親王做什麼?難不成把他趕下禦座,把曹植扶上去,對我來說能有更大的好處麼?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越想越生氣,以至于有時在路上遇見司馬懿,都想問問他,當年他是怎麼在曹丕面前同時扮演好臣子和情人這兩個角色的!

說到司馬懿,自從接到了正式任命,他也正式提出,想要帶自己的次子司馬昭一起去宛城。曹叡在象征性詢問了我的意見之後便也同意的。于是司馬昭離開江陵成了闆上釘釘的事,夏侯和氣得這幾天都沒跟我說話。

所以,我也就更委屈了。要帶司馬昭走的人又不是我,我又不是司馬昭的什麼人,我憑什麼阻止人家父親的決定,硬把人留下來呢?說到底,能借此機會把兩人分開,我心裡未嘗不是松一口氣的。我雖然不能确定他倆之間是否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關系,感情暧昧總是可以确定的。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當中,我還要調整情緒應對孟達的辭行,實在是心累得很。

孟達是在昨天晚上來向我辭行的。他在江陵已經“賴”了四天,實在不能再待下去,因而今天一早便帶着他的二十名親兵,出城回家去了。但在臨走之前,昨晚他獨自一人來找我,說機會難得,想跟我推心置腹地叙叙舊。我沒有理由拒絕,晚上也沒了需要去陪伴曹叡的安排,便準備了酒菜,留他吃飯。

這頓飯吃得有點别扭,主要是因為我對孟達心存戒備。上庸之行時我已經對他産生了疑惑,這次他在曹叡面前的表演更是讓我大跌眼鏡。我打從心底不想和他來往。可明面上來說,我們畢竟是同僚,他也沒有實質性的反叛行為,他的官職比我高、又有爵位,找上門來向我辭行,總不能不搭理他。因而席間他說話多,我隻是聽着,應答并不積極。好容易挨到飯吃得差不多,撤下了食案,他輕歎一聲。

“明日孟某便要離去,也不能親送陛下,孟某感到十分遺憾。夏侯将軍若是方便,還請代為向陛下轉達孟達的滿心遺憾。将來若有機會,盼望能帶功進京,拜見陛下于太和殿前!”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若想得到陛下在太和大殿接見,非要特别重大的軍功不可。孟将軍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末将定會把将軍的一片心意轉達給陛下。”

“多謝夏侯将軍了!孟某敬夏侯将軍一杯!”

“孟将軍客氣。”

“說起來,上次夏侯将軍去上庸時,誤會重重,招待不周,夏侯将軍不會放在心上吧?”

“這個麼……倒也沒有特别在意。”我看了他一眼,存心試探:“不過我在返程的路上倒是遇到一些麻煩,不知孟将軍可有耳聞?”

他露出十分吃驚的表情:“哦?将軍遇到了什麼麻煩?孟某似乎并未聽聞。”

“是這樣。離開上庸之後,末将和下屬們便依照原路返回,不想出發第二天便遭遇一群身份不明人士的伏擊。那些人全身黑衣,黑布蒙面,辨識不出身份來曆,但武藝高強,出手狠辣。末将的屬下傷亡不小,真正是九死一生。萬幸的是江陵這邊派了人出來接應,在半路遇上,這才得以脫身,順利回城。”

我說的時候刻意加入情緒,作出慶幸後怕又不明真相的樣子,留心觀察孟達的反應。他聽得十分認真,眉頭緊鎖,神情肅穆,好像真是頭一次聽到這件事。

“有這樣的事?孟某全然不知!早知會有危險,當時定會派人護送夏侯将軍返程。是孟某的疏忽,孟某向夏侯将軍賠不是!”

他鄭重其事地向我叩拜行禮。我帶着幾分尴尬讓他不要這樣。說白了我要的并不是他的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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