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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重聚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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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帶人從江陵出發才明白,打從一開始,星寰就做好了僞造書信的打算。

被衆多而瑣碎的文書搞得暈頭轉向的李裕,果然對我提出的參觀計劃非常感興趣。我帶着他在城内象征性地轉了轉,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地介紹了一番軍事布防情況。倒也不怕他洩露出去,反正自打他進了江陵城,我們就沒打算放他出去。他果然十分高興,而此舉也為我進一步赢得了他的信任。因而當我向他提出想要去一趟永安、和弟弟見上一面,他很痛快地答應了,甚至帶着一絲暗喜。我假裝沒有覺察。

我的計劃是帶兩百人、一艘船,孤帆前往永安城。這麼一點人手不管怎麼看都談不上有危險。我表白說自己其實很擔心弟弟的安危,也擔心他性情耿直、腦子一根筋,作為“嫂子”的奚英恐怕難以說服他。而一想到妻子和弟弟日後将直接從永安入蜀,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無論如何都想親自和弟弟見上一面。

李裕說他理解我的心情,并對我的計劃感到滿意,但要去永安城,需要他親筆寫一封信給他父親。這個條件在意料之中,等他寫完之後将信件密封起來,特意在出發當天早上交給我時,他肯定不會想到其實我懷裡已經揣着一封星寰僞造的信了。

星寰對于筆迹的模仿,到了近乎神技的程度。不管是誰的筆迹,他隻要獲得一份字數足夠多的樣本,最多練習兩三天,就能模仿得以假亂真。我們擔心李裕在寫給李嚴的信中提到他來到江陵後的種種安排,老道的李嚴從中看出端倪,星寰便大膽提議幹脆全文僞造。隻有信封有點難以下手,因為不太清楚他們父子之間是否有什麼約定的格式,便空下來什麼都沒寫。拿到真正的信後我發現,李裕在正面确實什麼都沒寫,隻在信封背面下角用小字寫了名字。我照貓畫虎,在前往永安的路上拼命練習,自認為模仿得大約有八分相似,照樣子簽署在僞造的信件外面。

在把真正的信扔進長江之前,我當然打開看過。信寫的比我們僞造的那封略長,詳細向父親彙報了自己這些天在江陵與當地士紳交遊、翻閱核對了大量文件等事宜。這些我們都在僞造的信中略過了,擔心李嚴看了覺得不對勁。從信中來看,李裕并沒有懷疑我,這讓我有了幾分底氣,至少不必擔心他在江陵會鬧出什麼事來。星寰要對付他,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沒有再繞路去夷道城,而是敦促船員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僅用了四天時間便逆流而上到達永安。到了能夠遙遙望見城牆的距離,我讓士兵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蜀漢旗幟,挂在了高高的旗杆上。

進城的過程很順利。士兵拿走我的名刺之後等了大約一刻鐘,李嚴便派了一個副将親自來接待。引導我們将船停靠在碼頭之後,那個名叫鄭彪的副将上了船,大緻查看一番,詢問了士兵和船工的人數。我如實回答,并向他展示了準備送給李嚴的禮物。他面對禮物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叫跟在身邊的士兵将禮物擡下船,送去縣衙。确認了人數和物品,他提出要我僅帶近身衛兵随他去見李嚴,其餘人員暫時留在船上。我便點了十個人跟我一塊上岸,其中包括了司馬昭。而留下的人,則聽命于陳慶。

——本來我是想把陳慶留在江陵作為軍隊的最高指揮,但星寰說江陵用不上,讓我把指揮權暫時交給張燦。我想了想,的确是個讓張燦重拾信心振作起來的機會,便同意了。倒是陳慶自己很高興能夠跟着我,大概他也認為永安的危險系數高于江陵。

如同之前去遂城,司馬昭同樣裝扮成我的親兵,而且要極盡低調不顯眼。他這種世家子弟出身,受過良好教育的青年才俊,氣質上與普通士兵存在明顯區别,如果不注意僞裝,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被帶去見李嚴的路上,我迫不及待地留心觀察。永安不愧是三峽重鎮,城牆的高大堅固均要超過江陵,規模看起來也比江陵大不少。包括我們最先到達的碼頭,設施齊全,戒備嚴整,規模與我悉心經營擴建了兩年的江陵差不多。城中道路整齊,商業繁榮,人口也不少,井井有條又生機勃勃。看得出,李嚴在悉心經營這座城市。倘若想用正規作戰的方式拿下這樣一座城池,難度很大。

我和親兵們很快被帶到一處氣派的宅院,門外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值守,豎着旗杆和鎮獸,一看就是官衙。江陵縣衙也是類似的制式,不過沒這麼氣派,我對這些外在的東西一向不怎麼在意。那個帶路的副将直接帶領我們進去,把我們留在偏房等待,自己進去通報。沒等多久他就回來了,不過這次隻允許我一個人進去。

我點頭同意,不動聲色地和司馬昭交換了眼神,主動将随身攜帶的武器解下來,跟着副将來到正堂。李嚴未着甲胄,而是穿着正裝長袍,專注地在等待。副将引我入内,我的目光與李嚴短暫接觸,随即躬身行禮。

“下官江陵夏侯稱,拜見太守大人。”

“不必客氣,坐下說話吧。”他平淡而不失威嚴地回應,注視着我坐下之後,又道:“沒想到這麼快便能在永安聚首,還以為你不舍得離開江陵。”

我幹笑兩聲:“又不是再不回去,有什麼舍不得的。”

他沒有回應我小小的試探。我給自己打圓場:“何況,比起江陵,我更舍不得與妻子、兄弟分别。今朝一别經年,不知何時相見。萬幸李太守派去江陵的二公子睿智聰穎,江陵行政交接順利,我便想着趁他們尚未動身入川,說不定能在永安再見上一面。”

“呵,原來你來永安,并非是為了見本官。”

“前來拜見太守,自然是首要目标。順帶相會家眷什麼的,隻是說笑而已。”

“與妻子分别不足一個月,便迫不及待想要相見。不知夏侯将軍要如何面對即将到來的長期分别啊?依本官之見,倒不如趁此機會一道入川,免受相思之苦。”

我不動聲色,微笑着回答:“倘若陛下召見,夏侯稱斷無推辭之理。”

李嚴看着我,不置可否。我猜得出,他本以為這樣說會給我施加壓力,進而試探我,但我對此早有預設。前來永安這件事本身,就要冒着被扣留、被軟禁、甚至被關押的風險。誰知道李嚴會不會得到上庸陷落、孟達被擒的風聲,察覺出詐降一事的端倪?

“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我故意追問,顯得急切而有誠意的樣子。其實我打賭劉禅的诏書不會這麼快送到,即便送到了,應該也不會明确要求我立刻放下江陵的軍隊,隻身入蜀——對于主動投誠的武将來說,沒有人會接受這樣的條件,硬要作出要求隻會逼走投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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