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輕輕把手抽了回來,低聲回道:“已經完了,與馮維私通的信件也放好了,就等官府去人搜查”
“哼,馮維那老匹夫,不肯接受咱們的人,那便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做主”黎桓陰狠的眼神,好似毒蛇一般
但很快便恢複到了翩翩公子模樣,眼中柔情萬千看向月影說道:“讓你從陽光下又回到了這黑暗中,是本王的不好”
“能與王爺一同在黑暗中,便是一輩子月影都是歡喜的”月影帶了幾分女兒家的嬌羞回道,黎桓滿意地笑了出來,月影何嘗聽不出話中試探的意味,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可能真是以為他在與人調情
但月影作為與他相處時間最多的人,怎會不知他生性多疑,那話也不過是為了敲打跟試探她罷了,試探她到底舍不舍得放下那些回來
與此同時葉慎榆也通過暗道到了皇帝的禦書房,不出意外皇帝已經在那等候多時
葉慎榆上前恭敬朝禦案後的皇上行了一禮這才開口道“陛下,他們按捺不住了”
“諾,這是禁軍在林禾家中搜到的,與證人證詞相符”皇上随手拿起手邊一沓信件遞了過來,葉慎榆接過遂即打開了一封
字迹頗為熟悉,見過林禾字的人一看就能認出是她筆迹,但隻有葉慎榆知道林禾寫字尾處會有個小勾,而這些僞造的信件上卻沒有這一小細節
事實上這些信件相似程度已經很高了,如若沒有提前得知怕真的是會認為二人有所勾結,放下林禾這一部分信,葉慎榆又開了署名為馮維的信件,也是如此,已經到了真假難辨的程度
“用林禾來扳馮維,這招借刀殺人倒是妙啊”皇帝拿着供詞幽幽說道
葉慎榆挑了挑眉回道:“這還不是您的弟弟嘛”,二人四目相對,看懂眼中意思,終是皇帝最先敗下陣,擺了擺手,擡手扶上額頭講道:“哎,提起他朕頭都疼,當年之事朕也盡了最大力了,對他這個弟弟絕對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朕登基後已經算是極力補償了,他先前所做之事朕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竟愈發得寸進尺起來”
“恐怕不止陛下所知這些,當年家父戰敗死裡逃生,臣查出與柔妃娘娘有關”葉慎榆把手中陳情奏折遞了上去
皇上接過把手中折子攥緊了幾分,冷靜了一瞬後這才卸力,帶了幾分咬牙切齒把那份折子拍到了桌上這才說道:“很好,朕的母妃當真是不把朕當作他的孩兒,原來那麼早就替他在鋪路了,若是再晚死幾年恐怕這皇位都落不到朕手中了”
室内安靜了一瞬,随後皇上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阿榆,你從暗道去看看林禾吧,朕知你惦記,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葉慎榆知道此事确實觸動到了這位年輕帝王的心,應了聲後便退了下去,他們二人自小在一處長大,他了解他,但此事定是說的,早知道也許到後面時就不會惦記那些虛無的親情了
牢中獄卒送來了晚飯,林禾拿起饅頭揪着一小塊一小塊地吞咽着,好在送來的都是些正常百姓家的飯食,雖沒有很好,但也能夠果腹
一下午若說林禾沒想通倒也不可能,若說想通了她也不知可信度有幾分,想來千山應該已經去侯府通告了,也不知葉慎榆會不會幫忙,說實在的他們二人其實近幾個月很少見面
林禾覺得葉慎榆應當還好,是自己心裡邁不出去那道坎,所以才刻意減少了見面,也盡量不去侯府去找葉慎忻
“小禾苗,有沒有在這哭鼻子”沉寂的牢房中忽然出現一道一如既往熟悉欠揍的男聲哪怕林禾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誰
一下委屈感便鋪天蓋地地朝着林禾席卷而來,差點都沒繃住,忍住想流淚的沖動,轉頭站起身來看向外面的人
獄卒很有眼色地把門打開後便退了下去,葉慎榆高大的身軀進來後顯得這間牢房瞬間逼仄了許多
兩人并肩安靜地坐到了草堆上,這還是這幾月以來二人頭一次這麼相處
一盞茶後林禾率先看向葉慎榆開了口:“是阿漁吧”
葉慎榆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低頭看向林禾,她面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是眼神卻出賣了她,眼中的難過,不知所措,為什麼,在此刻紛紛流露了出來
“是”葉慎榆終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過頭堅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