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生嗎?”林禾自己都沒察覺到聲音中已經帶了絲顫抖
“是張生,也是阿漁,但她并不是阿漁,據查真正的阿漁應是跳河身亡了。是張生狀告到衙門,說你與此次科舉監考官馮維私下往來,操縱科舉考試,随後衙門覺此事體大,逐級上報到了皇上這裡
皇上派了人同時去鋪子裡帶你和去你家搜查,假阿漁帶路找到了你與馮維往來的書信,現下這些書信在皇上那裡”葉慎榆簡單地把情況給林禾講了一些。聽後林禾頓覺不可思議
“他們怎會覺得陷害我便能扳倒那位馮大人呢,我一不是官場人,二也沒有影響力,再者....再者...”林禾其實還想說些什麼,但頓時一股無力感随之襲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他們二人這麼做的原因,隻能說太晚了
自己穿來後就是想做一個平凡人,掙些錢能夠養活自己和爹娘,怎麼就這麼難,也怪自己蠢,怎麼就那麼傻呢。忍了一天的眼淚終于在此刻落了下來,林禾把臉埋入了膝上,啜泣起來
葉慎榆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反倒覺得哭一哭應當會好受一些,自打認識她便一直是做什麼事有條不紊,理智有主見的這麼一個女孩,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柔軟的一面
要别的女孩入了大牢早都哭的不能自抑了,葉慎榆擡手輕輕撫上林禾後背,溫暖大掌一下一下地安慰着,直到聽不見抽泣聲
林禾發洩了一通後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她真的是沒有想到自己自認為最好的朋友像家人一般的人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現在該如何做才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林禾擡頭帶着通紅的雙眼看向葉慎榆,眼中露出滿滿的堅定
“他們估計還留有後手,明日應當會帶你去公堂對峙,屆時你如常去說便好,放心在這裡住幾天,這是皇上心腹禁軍的地牢,尋常人是進不來的,為防止他們下黑手
假阿漁利用你的鋪子把他們叛軍安排在都城世家各地,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都控制住了,明日張生應當會從書信上為突破口,但最後結果應當把你收監到大牢,鋪子關閉,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便好
就是委屈你了,陪他們演完這場戲才能把後面之人給揪出”
“好,我知道了,隻要能揪出壞人我這點不算什麼,但我爹娘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林禾點頭應了下來,但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爹娘,若是自己都被算計在其中難保自己爹娘不會被牽連
“我交代下去了,你爹娘最近在侯府住一段時間,不會有事的”葉慎榆擡手把林禾鬓間碎發輕輕挽到耳後
“好了,我不能消失時間太長,這邊我都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為難你,有啥需要了就同他們講,想找我給他們說一聲”葉慎榆把林禾攬到了懷中,林禾感受到男人強勁的心跳聲感覺很是安心,擡手也同樣緊緊環抱住了葉慎榆
溫香軟玉在懷,葉慎榆實在不想走,但無奈自己出來時間已經不短,再長會被樓外樓的探子發覺,起身林禾替他整了整衣衫
“小禾苗,樓外樓花魁是我的暗衛,所以..不要吃醋了”葉慎榆又換上一貫不正經語氣在林禾耳邊說道,随後也沒管林禾的反應,大搖大擺的便從牢房離去
留下的林禾卻被臊的臉頰绯紅,朝着背影暗暗說道“讨厭死了”
一早,禁軍就來人帶林禾到了公堂上,雖然獄卒昨夜給林禾找了床被褥,但那畢竟還是監牢,從地闆上傳來的寒意一層褥子根本抵擋不住,早上醒來時渾身都酸疼
林禾被禁軍帶至公堂的偏房等候,正好能瞧見些堂内情況,因涉及朝内大官,好在沒有百姓圍觀
隻見有幾位着官袍的大人坐至堂上後,審問便開始了,林禾一眼便看見了由衙役帶上來的張生,她蹙眉看向了堂上之人,指甲漸漸嵌入掌心卻絲毫沒有意識到
怪自己識人不清,才會深入險局
此時堂上已經開始,主座刑部尚書邢大人率先詢問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
張生上前跪地率先磕了個頭這才回道:“小生名喚張生,青州府人,小生此來是狀告本次科舉主考官馮維與事成勞務中介所掌櫃林禾,他們暗地書信往來,相互勾結買賣官位,由林禾在中介所物色客人
而後再上報給馮維,之後馮大人透露考題使得客人成功上榜,而後穩過殿試,再根據銀兩多少安排官職
小生家中遭難後帶着妹妹來讨生活,進城後聽聞事成勞務中介所可以找到活幹,這才帶着妹妹前去,之後我們兄妹二人被林禾賞識留在了她的鋪子中,妹妹則去了花邊坊做工,我們兄妹萬分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