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有一天鋪子裡林禾好友王漁找到了我,說林禾有門道可以讓我做官,我一時聽信便讒言但手中沒有銀兩,王漁便說等我做官後她們提出要求便可抵消,我便同意了
但小生通過後實難心安,這樣對苦讀多年的其他人實在不公平,特此冒險來揭露他們惡行,望大人能給其他考生還一份公平”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意,倒顯得他一心為他人着想
“嗯,可有證物或證人”堂上邢大人神色不變回道
張生把頭埋得更低但還是回道:“有的大人,昨日官兵搜查林禾家從裡面搜出與馮維來往書信,證人是事成勞務中介所的王漁,已在堂外等候,随時聽大人傳喚”
一旁書吏适時把書信遞到了桌案上,邢大人看了一眼後對底下張生說道“好了,你起身一旁等候”然後轉頭對身旁候着的獄卒吩咐道:“去把林禾與馮大人帶上來”
很快林禾與馮維便來到了堂上,林禾第一眼便瞧見立在一旁低着頭的張生,如鹌鹑般,絲毫不敢擡頭與她對視,瞥了眼後林禾便挪開了視線
而後餘光瞧向了堂上一同上來的這位馮大人,說來也覺得可笑,這竟是他倆的第一次見面,倒與想象中有些不同,她原本覺得馮維會是一位上了歲數極具威嚴的老學究一類的
卻不想倒是瞧着挺年輕的,不過林禾也沒多看,上前恭敬跪地說道:“民女林禾叩見大人”
“林禾,青州府人張生狀告你與馮維大人合謀舞弊科舉,買賣官位,你有何辯解的嗎?”驚堂木一拍,堂上威嚴壓迫氣息蔓延開來
林禾絲毫不懼恭敬回道:“回大人,民女不認,民女不曾做過,想來大人已經知悉民女家世,與馮大人素日裡并無交集可能,那馮大人更不會放下朝中事務來專門找民女這種小人物來合作”
“那張生提供的你與馮維來往信件的鐵證如何解釋呢”堂上另一位大人朝向林禾繼續詢問道
“民女不曾見過這所謂信件,能否請大人把信給民女仔細一觀”
話落一直沉默的張生忽然起身朝着堂上邢大人說道:“大人,此女巧言勝辯,這如此重要的證物怎能給她看呢”
林禾冷冷地瞥向了張生,這種尖酸刻薄的嘴臉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瞧出,以往那個腼腆的男孩徹底消失不見
“大人您若不信民女可派人前往鋪子或民女家中對比下字迹便知是否為一個人書寫”林禾挪開視線朗聲向上首大人回道
“好,本官便采納你的建議,來人,按林禾所說去把紙張取來”門外進來衙役躬身答是,便迅速出了門前去
“苦主張生,你還有何人證詞,請呈上”邢大人繼續主持堂審
而那張生從懷中掏出兩份證詞,遞過頭頂說道:“大人,此乃中介所王漁,周無洛證詞,此中叙述如何撞破林禾寫信傳信過程等,請大人過目,二人現都在堂外等候”
林禾聽後面色如常但籠在袖中的手卻是狠狠握緊,心從頭冷到底,不是為别的,就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為他人作嫁衣卻不自知,竟不知自己這麻雀一樣的地方能有三個卧底,真當是‘受寵若驚’啊
沒等堂上邢大人發話,林禾便緊跟着說道:“大人,民女也有證人證詞,是鋪子中千山,元慧娘,以及花邊坊陳草,李錦繡證詞以及她們本人都在堂外等候,都可以證明民女清白”
“哼,你是掌櫃使些銀錢便能使她們說些偏向你的話,怎可相信”張生面容扭曲顯得他猙獰可怖,額間青筋暴起恨恨看向林禾
林禾也不明白,張生對她這麼強烈的恨意從哪裡來的,明明先前大家一起高興地給他們兄妹送行,怎麼會到這一步呢,但既然他們敢動,那林禾也不是什麼心軟之人
“那你張生,在我這裡做工同樣也認識王漁與周無洛,那大人,民女也懷疑他的證詞有假,張生利用做工之便收買她們,造出這一份假的供詞來”林禾擲地有聲抛出話語
“苦主張生,可還有其他關于林禾的證據嗎”邢大人看了眼下跪的張生又看了眼一旁的林禾,渾厚有力的聲音震懾張生頓時大氣都不敢喘,方才的戾氣頓時消失殆盡
“禀...大...大人,沒...沒有了”邢大人再未分一個眼神給他,轉頭看向林禾說道:“林禾,起身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