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喻清弦感受着手腕處傳來的熱度,他輕聲道:“聞知渝”
被喚作聞知渝的男生偏頭看向喻清弦,身旁的人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透明,聞知渝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道:“怎麼了?”
喻清弦也已經調整好表情,在喜歡的人的注視下才堪堪做到面色如常。
“.......”
回到教室,坐下刷完三張卷子,喻清弦才勉強壓下不受控制的心跳,他第一次感受到喜歡一個人的是如此如芒在背,況且那個人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充滿苦澀。
窗外瘋長的梧桐樹也讀不懂少年苦澀的心事。蟬鳴聒噪,奏出的音樂貫穿了整個青春,頭頂風扇運作的聲音大概就是他不斷催眠自己的最好證據,手中握着筆的手緊了又緊,最後無力地松開,少年的選擇顯而易見,往後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仿佛那親熱躁動的心思從未有過。
一陣風吹進教室,鼓起的窗簾重新落下,帶走的是少年不再的勇氣。
因為你,我甘願做一隻縮頭烏龜,不去看外面世界的眼神,隻縮在殼裡偷偷看你,是我做出最大的讓步。
喻清弦的眼中晶亮,抿緊的唇喻與泛白的手讓人不知道是誇他勇敢還是膽小才好。
三年後,喻清弦躺在大床上不斷回想着高中他那段失敗的暗戀,即使再想起那張讓他心動無數次的臉,也依舊無法釋懷。他幾乎每晚都要靠這些回憶入睡。
他背着所有人聯系留學機構,一人踏上通往意大利的航班,隻為讓那份情意在不知不覺間消耗殆盡,可他低估了自己對聞知渝的喜歡,即使縮到殼裡也依舊存在。
最終,喻清弦再也忍不了折磨,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每晚幫他入睡的回憶換成了藥物,但回憶依舊存在,喻清弦的喜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