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兒?”
“怎麼了?”喻清弦邊應邊推開玻璃門走進廚房。
站在聞知渝旁邊他才看到窗外的美景,忍不住“哇”了一聲。
聞知渝看了他一眼,順着他的眼神往窗外看去。
院子裡種了一大片的粉薔薇,淺色或深色的粉薔薇倚在綠枝上,朝着樓上的人毫不吝啬地綻放自己在月色下的容姿。
一朵朵的花對着喻清弦訴說着聞知渝對他的思念。
喻清弦在國外最黑暗的時候堅信安徒生的一句話:僅僅活着是不夠的,還需要陽光,自由和一點花的芬芳。
他一次公交車做錯了站,偶遇了一巷子的薔薇,他那天翹了一下午的課,在那條小巷裡待了一整個下午,仿佛進入了莫奈的花園,浪漫的薔薇花。
聞知渝就藏在一叢粉薔薇後,肆無忌憚地看了喻清弦一下午。
看着喻清弦沐浴在陽光下有多麼耀人,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人可以分走聞知渝的目光。
回國後,他将家裡的院子種滿了粉薔薇,期待着有那麼一天他帶着喻清弦回家,可以赢他一笑。
現在聞知渝養了幾年的薔薇也如願換來了喻清弦明媚的笑。
願這代表時光盛開的粉薔薇可以替聞知渝向喻清弦訴說愛意。
薔薇花,往後的時間,與你有關,與花有關,待來年薔薇花盛開聞知渝會得到他心愛的花嗎?
粉薔薇花語,愛的思念。
思念,喻清弦聽見了嗎。
聞知渝看着喻清弦眼裡的粉薔薇,輕輕擁住了他。
雙手交疊在一起,輕輕挂在喻清弦胯上,頭低下,擱在喻清弦頸窩。
喻清弦感覺到臉上毛絨絨的觸感,微微偏了偏頭,看了一眼聞知渝。
心想,真好。
他手擡起,附在聞知渝毛絨絨的頭發上,揉了揉,摸了摸。
聞知渝把頭埋得更深了,下身卻不動聲色地遠離喻清弦,怕讓他感覺出自己身體的變化。
喻清弦心如打鼓。
聞知渝的手收緊了些,幾乎把他整個人都覽在懷裡了。
“小弦兒...”
喻清弦沒說話,他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聲音因為心動抖得不行。
好在聞知渝沒有追問。
但喻清弦感覺聞知渝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卻因為什麼原因沒有說出口,而那個原因好像是因為他自己。
“知渝,你有沒有想過...”
聞知渝沒理他,他知道喻清弦想說什麼,喻清弦在意大利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花的花意。
默了很久,聞知渝開口:“有啊,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喻清弦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壓制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勉強勾起笑容:“她應該會願意的,花是為她種的嗎?”
“嗯”
聞知渝看着喻清弦的側顔,心裡暗暗想,願意的嗎。
聞知渝想了很久,喻清弦心跳如雷,生怕被聞知渝看出什麼。
“他最好願意...”聞知渝輕聲說,像是自言自語,但他眼底已經漫上猩紅。
“什麼?”
突然,喻清弦感覺腰上一松,聞知渝抽回手,低下頭回到島台。
喻清弦覺得心裡一空,不自覺洩了氣。
在意大利的每一天,喻清弦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聞知渝,想着同一時刻世界的另一邊的聞知渝在幹什麼。
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心裡裝着一個男人,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天知道喻清弦說起聞知渝的時候,眼底的光有多麼耀眼,他的朋友們看着他啧啧感歎,無一不好奇那個讓喻清弦戀戀不忘的男人到底如何。
可如今喻清弦從自己心愛的男人嘴中聽到另一個人的存在,他才驚覺。
原來從始至終,念念不忘的人隻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