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渝看着這偏僻的野嶺,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分明早上還和喻清弦做過親密的事情,現在喻清弦就被綁架。
幾縷殘陽照在那裡卻被無邊的黑暗吞噬,在殘破的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裡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着壓抑,那裡就是無人關注的罪惡的象征。
聞知渝下車抿了抿唇,從後備箱裡掏出一把手槍。
颠了颠重量,感覺差不多了,就繞到倉庫後門。
聽着倉庫裡面傳來男人的陣陣聲音,聞知渝怒火中燒,連手背都青筋暴起。
一腳把門踹開,霎時塵土飛揚。
倉庫裡兩人都扭過頭來看。
金朔希一臉被人擾了興緻,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來。
他真的很想看看那個男人知道後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來,一想到他臉上難以掩飾的怒火,他心裡就止不住得得意。
咔嚓一聲,手槍上膛,突然一隻手橫斜出來,一把抓住聞知渝的手臂。
聞知渝下意識還擊,卻看到那人的穿着後停了下來。
那人一身警服,眉眼鋒利,宛若刀削,那雙瞳孔仿佛墨點一般黑濃,一雙桃花眼,身量修長,聞知渝估摸着大概和喻清弦一般高。
聞知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槍,大概他會和那個天殺的人一起被帶回警局吧。
這時,那個警官在金朔希朝着這兒走來的時候拉着聞知渝閃身躲進了一旁的矮木中。
他不容置疑地拿過聞知渝的手槍,塞進了他的口袋中。
“收好,别被别人發現。”
他的聲音很冷,眼神一直落在倉庫的後門。
聞知渝看到一群訓練有素的刑警從前門貓進來,靠近喻清弦。
聞知渝摸上腳邊的一塊石頭,往左側一抛,故意制造了點動靜引起金朔希的注意。
果然,金朔希聽到了那邊的動靜,臉上露出森然的笑,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土槍,大概是從哪個地方收來的。
也就在這時,刑警從倉庫側邊一路繞過來,從兩側包抄了金朔希。
刑警相互配合,身姿矯健,如一隻夜行的獵豹,靜靜潛伏在黑暗中。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任何罪犯都無法遁形。他的肌肉在夜色中緊繃着,像是随時準備撲向獵物。他身上的警徽在微光中熠熠生輝,像是一面正義的旗幟,高高飄揚。
他們隐藏在廢棄的土房裡,高大粗壯的樹幹後,緊緊握住手槍,眼睛時刻觀察着金朔希的一舉一動,肌肉緊繃,時刻準備着下一步動作。
全神貫注,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也沒有人分神去管。
金朔希走進沒有看見人影,卻在轉身的時候看見背後綽綽人影。
他瘋魔似的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森林中傳播了很遠,又落回在場每一個人耳中,而那就像不顧一切的孤魂野鬼的回光返照般瘆人。
他目光惡毒地掃視着每一個人,眼中布滿紅血絲,衣衫皺得不成樣子,短短幾天,他就活得沒了個人樣。從他身上再也看不出曾經那個斯文儒雅的影子了。
“我一定會死的……”他自顧自念叨着。
對,他被逮捕後,就憑他給不知道多少人下藥□□就夠判他半輩子的了,更别說他半個身子已經涉及灰色産業及……綁架喻家少爺了。
那就多帶幾個人下去一起陪我吧,金朔希徹底失去理智。
他擡手手槍,一通亂掃,巨大的硝煙聲驚動了叢林中的鳥獸,一哄而散。
刑警們一個閃身躲到粗壯的樹幹後面,眉頭緊皺,根本沒有空隙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