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盯着地上那沾滿血腥的半隻耳朵,前不久這隻耳朵的主人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隻剩下半隻耳朵來威脅示人。
“他們在研究什麼東西?準備幹什麼?”雲傾湊近那人耳旁,“你知道嗎?”
男子卻無端抖得更加厲害,這句話似是情人之間喃喃細語耳鬓厮磨,卻無端含冰山劍鋒直插人心,像是地獄下厲鬼索命。
“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不知道!我們隻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辦事!除了上面下達的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的意思是,”雲傾神情冷漠,“你已經沒用了。”
下一秒!
“呃——”
雲傾劍鋒淩厲刺入心髒,将他身體刺了個對穿,眸中狠厲殺氣四溢看向林動。
那人口溢鮮血,身體變得軟趴趴,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那日懸崖上紅衣男子是誰?”
“還是不肯說?”
雲傾連殺了幾個人,還是沒能讓他開口。
“算了,把那些人壓回去,總有人知道一些什麼東西。”雲傾沒想到林動還是個硬骨頭,怎麼都不肯說,沒關系,浮雲宗的大牢永遠歡迎他們。
“還有,派人去村裡看看有沒什麼異常,村民是否安全。”
現在估摸着榭季他們該來找了,為了不讓他發現,這裡需要收拾收拾。
“是。”萬錦城吩咐手下的人将他們押走,繼而又退回原位。
“對了,等會若是他們上來你亂說些什麼,我可保不準那位立夏姑娘還能不能活着。”她轉身淡淡威脅林動。
卻不料林動在聽到立夏兩個字時睜開雙眼,“你敢動她!”
“你覺得我不敢嗎?”雲傾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現在這是怎麼了?說到痛處了?”她突然又來了興緻,居高臨下,眼若寒芒。
“沒有人教過你,你這種愛隻是單方面的自我感動?”
“若愛一個人便要将她據為己有,你不覺得你自己很自私?”
“話本看多了吧,以為困住她,就能讓她愛上你?異想天開!”
“她這麼厭棄你,若有選擇,她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你敢賭嗎?”
林動匍匐在地,“你閉嘴!不可能!他不可能讨厭我!”
雲傾看向他的目光很淡,卻極具嘲諷,“你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屬實荒謬。”
“都是人,這些人在你眼中怎麼就不值錢了?為不值得的人賣命,做着喪盡天良的事,還真以為很偉大,真是可笑。”
“若你不信,等下便知道立夏的選擇是什麼了,強制愛是沒有結果的。”
林動還是不死心,不能相信立夏沒有半分愛他。
雲傾看向一旁黑袍青衣的萬錦城,“你先走,待會來收尾。”
“是。”轉眼間,萬錦城消失在原地,在某個地方潛伏着,等待出手。
餘光中,雲傾瞥到遠處一抹鮮紅衣角,在林動震驚的目光中,接上他的雙手,廢了他的内力,接着雲傾一掌震向自己胸膛。
胸膛翻湧血氣難以自抑吐出一口瘀血,踉跄幾步,半跪在地。
“雲傾!”
遠處榭季熟悉的話語傳來,帶着擔憂直入心間。
他加快自己步伐,幾乎是全憑自己意志力跑到雲傾身邊。
方才在下面看見那一地屍體,血濺三尺的場面,他就已經很擔心雲傾再出什麼意外,已經說好要帶她去找神醫,若是在半路就死了,那他下半輩子一定會在忏悔中度過。
楚樾也不得已加快速度,“你别跑這麼快!小心昏倒!”
他這托兒帶母的,一時騰不出手,立夏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屍體,一路上忍不住吐了好幾回,但由于沒有進食,隻能幹嘔,現在楚樾不得用劍扶住她,防止她力竭倒下。
這一個兩個三個,真是讓人操心,現在又看見雲傾吐血倒下,這不,第四個又來了!
楚樾在心中長歎一聲,背着劉生,扶着立夏,艱難前行。
山寨裡滿是殘垣斷壁,泥濘不堪,無處不在昭示這裡才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搏鬥。
榭季蹲下扶起雲傾,與林動拉開了距離。
“你沒事吧?怎麼傷得如此重?”
“沒事,死不了。”雲傾捂住胸口,眸中狠厲神色蕩然無存,周身殺戮之氣也消失不見,“我來的時候,人已經逃得差不多了,隻能抓住林動一人。”
“那就好,不然我的血就白流了,你沒事就好,别管那麼多了。”
“你看起來好像比我還虛弱,你又...?”雲傾撇向一旁楚樾背上的劉生。
榭季點點頭。
立夏看見林動,滿腔怒火頃刻間爆發,順手抽出楚樾的劍,上前直指林動。
“林動!我說過,若有一天我能出來,我會親手殺了你!”
雲傾這一流暢行為實屬驚到了他,方才還是厲鬼索命轉眼間就好像換了個人,林動還處在震驚中,就看見立夏拿劍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