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天他隻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個血塊給小男孩。另一個原來并不是融合了,而是到了樂清的手上。
白子原雲淡風輕地說道:“我對你們村裡這筆生意沒有任何看法。算計到我的頭上,也算你有眼光。我隻是很好奇,你之前不是想着要替換一個女生的身體嗎?”
“你、你怎麼知道?”
這個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似乎在這些方面無所不能,算無遺漏。
“因為你最開始在她們兩個身上打量的時間最長。你想再挑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體,進而成為女生吧?但後來你的目光都留在了我的身上。這其中肯定存在着一個轉變的契機。”
白子原的語氣似乎真得像在讨教那樣真摯,“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給我講講嗎?”
樂清沉默着,一言不發。
白子原的表情則漸漸冷了下來,他的眼神如冰,散發着陣陣寒意。
“沒關系,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願意。”
“别說大話了!”
樂清不願再聽白子原碾壓式折磨的話語,明明他現在才是占上風的那一個!
他的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顫,恐懼漸漸被即将成功的快感所替代,“隻要你吃下這黑太歲,你的身體就是我的了!”
然而,即便馬上就要面臨被奪走身體的危險,白子原的眼神依舊淡然如水。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樂清所帶來的威脅,從容不迫的姿态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樂清放在眼裡。
樂清見白子原如此輕視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惱怒。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中透露出兇狠之色。
他用力從身上挖下一塊黑太歲,接着,他伸出手,穿過網眼,粗暴地拎着白子原的頭發。
在他的蠻力之下,白子原那漂亮的頭顱被迫高高揚起,露出了脆弱的脖頸。白皙的脖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纖細,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身體!”
就在這關鍵時刻,白子原的一番話如同冷水澆頭一樣,硬生生定住了樂清的動作。
“如果‘獵人’死在祭品的身邊,你以為‘白子原’還會好過?”
樂清的手突兀地頓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這一瞬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的,他不能如此沖動。
如果他現在就占據了本來應該作為祭品的“白子原”的身體,那麼他也無法在長壽村活下去。
村長和大巫賢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在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對策。他應該先将白子原帶走,找個地方躲避起來,等到确認安全之後再進行換身體的舉動。
到那時,木已成舟,村長他們即使發現也為時已晚。
接着,他可以試探着聯絡穆貴春。如果穆貴春還是不跟他走,不把他們之間的情誼當回事……那他也有退路可以離開村子!
樂清這麼想着,忽然回過味兒來,咬牙切齒道:“所以,你在長壽村如此高調的原因,就是讓别人不敢動你的身體?”
這家夥,分明一早就做好了被選上成為歲神祭品的打算!
白子原悶笑一聲,不置可否。
……
向天歌的技能點屬實沒有點亮武力這一欄。
一個正值壯年的大男人,被守門的七旬老頭按在地上暴打。
就在他被守門人打得哭爹叫娘的時候,白嬌跺腳喊道:“向大哥!你看那是不是樂清帶着白團長?”
向天歌努力地擡起頭,睜大雙眼定睛一看,隻見被粗麻繩結結實實捆住的白子原正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
此時的白子原被樂清很随意地扛在肩上,身體軟綿綿地耷拉着,沒有一絲生氣。原本精緻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仿佛一個楚楚可憐的人偶玩具。
樂清扛着他,大步向前走着,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白子原的死活。
“樂清,你要帶着團長去哪裡!”
守門人老頭聞聲也擡頭望去。向天歌趁此機會爆發大力推開他,大叫着想要沖過來,卻被老頭敏捷追上,一腳揣在膝蓋窩處,緊接一個踉跄,脆弱地跪在地上。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轉頭對老頭喊道:“你的任務不是看着人嗎?他現在要擅自把人帶走,你他丫的這都不管,踏爹的踹我幹什麼!!”
人高馬大的樂清闆着臉,沖着守門人點點頭:“我奉村長的意思,要将此人帶到木塔去。”
老頭似乎很聽他的話,默許了樂清的行為。
見向天歌屬實派不上用場,一旁的白嬌咬咬牙牙,撲上去就要拽白子原,卻被樂清輕松地一掌推到在地上。
“别自不量力了。”樂清輕蔑地看着白嬌,“廢物,你滾吧!”
他迅速拉開那輛先前停放在院子裡的副駕駛的車門,像拎小雞一樣把白子原往座位上一扔,自己則長腿一邁,轉身進了駕駛位。
車子的馬達響起啟動的聲音,将向天歌他們的身影一下就抛在身後。
“他不是真的試煉者,肯定要對團長做什麼,我們得趕緊跟上!”鼻青臉腫的向天歌掙脫開守門老頭,一瘸一拐地努力往村口跑。
白嬌急忙說道:“那我先去開車!”
她在村口的停車場着急地尋找着他們來時開的那輛車,但最後卻隻有一堆被砸壞的破銅爛鐵,依稀從車牌能辨認出是他們的車。
向天歌和白嬌崩潰地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絕望。
他們的車明顯是被人刻意損壞了!
長壽村的人,是要将他們徹底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