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瘋子還有數十米跑過來時,女人手疾眼快地收起了梯子,将他攔在了下面。
隔着高高的台子,除非瘋子會飛,要不然他怎麼也上不來。
金恩琪癱軟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臉的雨水,松了一大口氣:“謝謝。太謝謝了。”
女人将雨傘偏斜,為她擋住雨水,很熱情地攙起她:“不用客氣,小姑娘。你這身都濕透了,我這兒正好有一些可以換洗的衣物,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換一下,省得着涼。”
金恩琪沒有理由拒絕如此舒适的邀請,将瘋子的陣陣呼喊聲抛之腦後,跟着女人進了明亮溫暖的吊腳樓。
女人似乎很有金錢實力。她的吊腳樓雖然比不上村長家的房子,但跟他們所住的也不是一個檔次。
家具一應俱全不說,至少,屋裡就有衛生間。
進了衛生間,金恩琪有些迫不及待地換上了柔軟幹爽的睡裙,用一條幹淨柔軟的毛巾擦拭着長長的頭發,一肚子委屈和惱怒。
死瘋子!
分明就是白嬌的任務,這死妮子怎麼還不認自己的父親?!
憑什麼自己這麼倒黴,被這個瘋子纏了一路!
要不是今天有這個好心的女人,她可就要命喪瘋子的手裡了!
想到瘋子可能會用那雙肮髒的手對自己圖謀不軌這樣那樣,金恩琪忍不住有些後怕地打了個寒顫,趕緊轉移思路望向窗外,試圖将這些事擠出腦袋。
這個吊腳樓的位置建造得十分巧妙,屋外不遠處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白天風景一定極好,看來是刻意為客人觀賞而建造的“崖景房”。
真好。
金恩琪嫉妒地想,分明他們也是考察團,為什麼被村長呼來喝去的,待遇這麼差?
肯定都怪那個白子原,一天天東忙活西忙活,也不知道跟村長熱絡熱絡,給他們搞好後勤工作,現在幹脆還玩失蹤了,真是個廢物!
她憤憤地将毛巾甩到洗手池上。
“小妹妹,出來喝杯熱茶吧?”
這時,女人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溫和有禮。
金恩琪忙收起抱怨的情緒,答道:“哎,好,這就出來。”
她打開衛生間的門。站在門口的女人身着一襲華美的真絲睡袍,站姿優雅,渾身散發着一種高貴而迷人的氣質,沖她露出笑容。
金恩琪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回了一個微笑。
女人踏進衛生間一步,牽起金恩琪的手,笑着說道:“小妹妹白膚黑發,乍一看長得鬼魅似的,仔細端詳,倒也是個美人。”
金恩琪陪笑了兩聲。
她的技能就是鬼術,可以融入鬼怪,轉換陣營,所以模樣也發生了變化。可惜這個副本沒有鬼,她的技能至今無用武之地。
“那我們快去喝茶吧。”
金恩琪作勢要往外走,然而女人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條,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挑剔。
“多麼年輕的身體…若是我來呵護,定然細皮嫩肉,嬌豔欲滴。”
金恩琪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别扭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說道:“姐姐,我們要不然還是出去說話吧?”
然而,女人的笑容雖然和善,卻死死地攥住她的手,堅定地說:“不用,我們就先在這裡說說話。”
這下,金恩琪終于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地要用力甩開女人的手。
在兩人輕微的推拉之間,金恩琪從旁邊的鏡子裡猛然瞟到女人精心打理的卷發縫隙中,露出了後背上密密麻麻黑色的肉球。
這一幕讓她心裡猛地一震,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尖叫一聲,厭惡地大喊:“靠,老太婆,你踏馬放開我!”
女人聽到這話,勃然大怒,氣得臉色通紅,手下的力道不由松懈了:“你叫我什麼?”
“背後漲膿包的惡心老太婆,你滾開啊!”
随後,金恩琪猛地推了女人一把,趁機要往外跑。
但女人反應更為迅速,一下将她絆倒在地上。
金恩琪重重地摔倒在地,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她顧不上這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
女人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具身體,被你折騰成什麼鬼樣子!要不是你們這批貨基本都是臭男人,我才不會這麼饑不擇食!但好在這皮囊還算年輕。你讓它跟着我,我保證把它養得好好的!”
“别碰我!滾,滾啊!”金恩琪試圖從腰間摸自己的防身匕首,卻驚覺她的匕首在自己的衣服裡,根本沒防備。
“别動!”女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金恩琪的額頭。
金恩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動一下。
女人一腳踩上了她的肚子,用力擰了擰,半蹲下身子,滿意地說道:“别跑了,吃太歲呢,就像吃葡萄一樣,咕咚一下就吃進去了。整個過程很快,我會很溫柔的。”
逃無可逃的金恩琪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儲物空間翻找一通,絕望地發現竟沒什麼可用的東西。
此時此刻,女人從自己的後背處揪下一個黑色的血塊,笑意盈盈地捏在手裡把玩。
那黑紅色血塊似乎還是活的,有什麼東西在血泡中蠕動,渴望着一具健康的□□。
金恩琪忽然想起她為什麼覺得女人眼熟了。
在穆家表弟的葬禮上,這個女人曾率先撲向穆家表弟的屍體,第一個吃下了上面的黑太歲。
自己原來早就是她的獵物了!
就在金恩琪絕望的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忽然聽到衛生間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衛生間的門猛地被推開!
“嬌嬌,别怕,爸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