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鷹鈎鼻老頭強作鎮定,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滾落下來,他微微後撤一步,眼睛緊緊盯着小安的母親。
“就是你,你害得我兒……害得我必須困在這裡!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小安的母親狂叫着奔過來。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響,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體内翻湧。
突然,她的嘴大張,舌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迅猛彈出,瞬間伸長數米,舌尖尖銳如針,直刺向鷹鈎鼻老頭。舌頭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鷹鈎鼻老頭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可聲音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整個人像是被恐懼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他眼睜睜看着那奪命的舌頭逼近,身體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旁邊一閃。舌頭擦着他的肩膀劃過,帶起一陣刺痛,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隐隐有鮮血滲出。
“你聽我解釋!”鷹鈎鼻老頭終于喊出了聲,聲音卻因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
小安的母親卻根本不聽,舌頭在空中一卷,如一條靈動的毒蛇改變方向再次刺來。
鷹鈎鼻老頭慌亂地從懷中掏出一把散發着幽光的粉末,朝着舌頭撒去。
粉末觸碰到舌頭,發出一陣“滋滋”的腐蝕聲,舌頭微微一頓,小安的母親發出痛苦的咆哮。
但這僅僅隻是片刻的阻礙,她的舌頭很快恢複了攻勢,而且更加瘋狂。鷹鈎鼻老頭不斷地左躲右閃,在狹窄的過道裡狼狽逃竄,身後的牆壁被舌頭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此刻的他,無比狼狽,就好像是一隻落入陷阱、面對獵人的獵物一般,隻能無奈地選擇投降,好盡快擺脫這令人膽寒的氛圍。
“好,白子原,你到底想怎麼樣?”鷹鈎鼻老頭氣急敗壞喊道。
他知道這小子肯定暗中在看着呢。這個怪物肯定是他不知道使什麼手段叫來的!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能找NPC來狐假虎威!
“我要【新郎】胸花。”
果不其然,白子原的聲音就在附近悠悠傳來。
“好,給你!就一千點數……”
鷹鈎鼻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冷漠地打斷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到你反悔的時候,你連一千都拿不到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現在,你必須把小安的胸花給我。”
鷹鈎鼻老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内心雖有千萬般不舍與不甘,但無奈之下,他也隻好咬咬牙,将那枚【新郎】胸花遞了出去,算是拱手相讓。
白子原從暗處走出來,順勢接過胸花。
這枚胸花與其他人所佩戴的相比,上面沾染了些許棕黑色的幹涸血迹。這是象征着小安遺留下來的東西。
常理而言,奪走他人生命的壞人絕不應從其遺物上獲取哪怕一丁點額外的好處。
更何況,小安留下了線索,表明希望有人能夠奪回他的胸花,而不是落在【執刃】的手裡。
作惡之人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讓公道得以伸張,讓逝者得以安息。
“好了,張姨。”白子原将胸花在小安母親的面前晃了晃,“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去喪葬店等我吧。”
小安母親得到了下一步指示,順從地收回舌頭,眼神回歸空洞,虛浮的腳步緩慢地一步一步踱走,如同行屍走肉,失魂落魄地漸漸遠去。
見小安母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鷹鈎鼻老頭才算松了口氣。
“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這麼聽話?”
“我不過是承諾會給她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罷了。”白子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愉悅地将手裡的胸花輕輕掂量着,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我可是一把談交易的好手,不是嗎?”
鷹鈎鼻老頭回想起剛剛被他算計的那筆 “好手交易”,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氣得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卻又無可奈何。
“你要是覺得這筆交易不劃算,我可以額外附贈給你一個信息。” 白子原漫不經心地說道,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鷹鈎鼻老頭瞬間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着他,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警惕。
白子原微微頓了頓,接着不緊不慢地說道:“小胖子很快就要死到臨頭了。他的為人你清楚。他如今已陷入絕境,無計可施,說不定在走投無路之下,會狗急跳牆,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