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世的記憶和上一世還是有些出入的,比如他兒時的青梅,外守有裡,至今還活着。當年也就是因為這位女孩的離世才導緻外守一殺害了他的父母。
但是,有裡的存活并沒有改變父母在他七歲時離世的命運——
隻不過,當時事發的時候,他和有裡剛好被外守一帶着外出遊玩,哥哥和上一世一樣去了夏令營,他們兄弟倆才相安無事。
長野警方介入調查後,根據現場情況判定諸伏夫婦兩人系意外身亡,并以此結案。
盡管諸伏高明對此深表質疑,因為他知道父母不會如此大意;但是現場的線索确實也讓他找不出來支持其他推理的證據,再加上當時技術條件的限制,最終他也接受了“因意外身亡”這一結論。
由于諸伏景光一回到家就得知了這個噩耗,彼時七歲的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直接昏迷過去,并且在醒後确診患上了“失語症”。
之後便又如上一世一樣,寄住到了東京的親戚家,結識了zero,自己的失語症也逐漸消失。
但到東京一年後,外守一家由于工作調動也來了東京,他和有裡也得以繼續做青梅竹馬。
自此,他們三人便一同相伴成長。警校開學那日,有裡還過來特意送了兩位竹馬一趟。
因為和zero還有同期們的相處與之前并無差别,所以他特意認真記下了和青梅相處的所有細節,以防被對方發現異樣。也因此,今天才能那麼順利地去求助外守幫忙攔截卡車。
“雖然在我的記憶中,兒時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一緻,少部分有出入的我們也應該都和彼此說過,”降谷适時地出聲說道,“不過,還是先來核對一下相關信息吧?”
作為一名卧底多年的卧底,謹慎與警惕已經成為降谷的兩個必需品,他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可能疏漏的地方出現纰漏。
在快速核對完這些信息後,已經快到熄燈時間了。
“對了,hiro,也能看見靈魂體嗎?雖然今天我也看到了一些别的,”降谷指了指門外,兩人雖然是和諸伏一起來的,但沒有跟着一起進門,“但是叔叔阿姨的,你能看見嗎?”
“Zero你說你能看見爸爸媽媽的靈魂體?就在我身旁?”諸伏猛地抓住降谷的肩膀,力氣之大讓降谷也不禁感覺有些疼痛。諸伏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松下來:“抱歉,zero,我太激動了,沒想到他們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Hiro沒有看到過?”降谷有些懷疑,既然兩人都是重生的,為什麼隻有自己能看到呢?“難不成是因為他們離你太遠了嗎?”
“Zero是說,爸爸媽媽每次都會離我有一段距離嗎?”諸伏問道,“或許他們剛好每一次都特意站在我的視線死角,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看到——我來這裡以後确實經常有被人注視的感覺,看來就是爸爸媽媽。而且……我确實能聽到一些不出現的聲音,我險些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的确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降谷點點頭,“他們每次都剛好站在你的正後方,一旦你轉頭看去,就會馬上離開那個位置。這樣hiro,一會兒到走廊裡的時候,你離我近些,我擋住你,你偷偷回頭看。”
“好。”諸伏對于zero的提議很認同。于是,出了宿舍後,他貼近降谷,小心翼翼地轉頭往回看去。
“怎麼樣?”降谷的氣息吐在諸伏的臉上,讓他不禁紅了紅根。
“嗯,我看到了。”諸伏輕輕答道。
“太好了,hiro,”降谷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或許你可以試着看看能不能和叔叔阿姨聊天。”
“我回宿舍後會試試的,不然在走廊裡這麼做,看起來未免也太奇怪了。”諸伏失笑。
晚上,待諸伏入睡後,諸伏夫婦從房間外飄進來,一如往日注視着床上熟睡的兒子。
“怎麼今天沒有關台燈。”諸伏亮司注意到了異常,雖然不能幫忙關上,但是在燈光的照射下,倒是更能清晰地看到諸伏景光的面孔。
諸伏螢正輕輕撫摸着景光的臉龐,突然間被亮司顫抖的聲音打斷了:“螢,你快看。”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張紙條。
諸伏螢飄過來,讀到:
【爸爸媽媽,我曾以為耳邊的聲音是幻聽,但沒想到原來是你們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真的特别特别開心。不過,如果你能夠見到你們就更好啦。
hiro】
她的聲音也逐漸弱了下去,再擡頭,已是淚流滿面。
而睡夢中的景光也不知何時,從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