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訂下的酒店房間内。
一群人圍坐在房間客廳中央,關注着其中一個身着紅色長袍的青年。
左手舉着羅盤,随着右手在平闆電腦屏幕顯示的地圖上時不時的點畫,穆風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怎麼樣穆風,這個墓有什麼問題?”看見穆風劃屏幕的手指停下,熟悉對方的阿澤便明白這是演算完了。
搖了搖頭,穆風看着手中的羅盤有些猶豫:“不好說,這個地方我看不透。”
聽到對方語氣沉重的話,阿澤不禁心裡一緊。
竟然連穆風都這麼說……
“潘叔,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的墓到底是什麼來頭?”目光一厲,阿澤看向斜對面坐着的中年男人。雖然幹這行是比較危險,可阿澤還沒準備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搭上自己一條命,更何況還有自己兩個兄弟。
“這……我也不知道啊,這次的鬥是白蘭少爺提議下的,而且老太爺也應了。具體的情況我是一概不知。”說罷,潘叔有些為難的看向旁邊的白蘭。“白少,您看……”
目光冷冷的掃過周圍一圈帶着質疑目光的人後,眯起眼,白蘭重新挂上自己的招牌笑容:“沒錯喲,這次的鬥是我提議要下的。具體鬥裡是什麼情況,我這兒确實沒有信息,從哪裡得知的這個墓暫時也無可奉告。”
說罷張開眼睛,白蘭看了眼阿澤意有所指地說道:“我隻能告訴你們這鬥和我們白家有關,而且裡面危險不少。這次我會一同下去,相關的東西白家絕不吝啬一定備齊。畢竟,我自己也是很惜命的不是嗎?”雖看似言語有禮,但白蘭話裡意思也表達的十分明白——沒法保證安全。
一圈人都被白蘭看似親和卻意外有魄力的話語鎮住了,就連阿澤都不得不在心中贊道:好一個先禮後兵。
隻有穆風聽到這話,卻似突然悟了一般,默念一句:“白家,原來如此。”
将平闆和羅盤收起,穆風對着其他人說道:“大概的地形已經掌握了,下墓時間還是暫定在後天,至于具體的情況,則需要明天去山下探察一番。之後,東西也要根據情況再适當調整一下,争取做到萬無一失。”
第二天清晨。
天剛亮起,阿澤便被一聲不大的手機鈴聲叫醒了。看着旁邊床上還睡着的白發青年,阿澤連忙輕手輕腳的走到陽台接起電話。
“喂?穆風,什麼事。”
而在房間中,剛還被阿澤認定為處于睡眠狀态的人卻猛然睜開了眼,神色清亮,一點也不像是剛清醒的樣子。
……
“好,我馬上就到。”和電話那邊商量好,阿澤剛走出陽台就看見穿戴整齊的白家少爺靠在衣櫃上看着自己。
沒有說話,阿澤隻是向對方點了個頭,便套上衣服準備出門。
剛走到門口,一隻從身後伸出的手将阿澤攔了下來,轉頭看向對方,阿澤有點不耐煩的挑眉問道:“大少爺,有事?”
笑着眯了眯眼,白蘭語氣輕快地答道:“我和你一起去。”
仿佛郊遊一般的輕松感,有這麼一瞬間,阿澤甚至懷疑過,這個所謂的白家少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眉心皺起,阿澤看着對方的笑臉就準備搖頭。
沒有發現阿澤的不耐煩一般,白蘭繼續道:“澤少莫非是覺得你們早上這種私自活動,并且不告知雇傭方的行動是合理的?”
聽過這話後,阿澤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果然是個完全不懂行的少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便是行裡的規矩,雇傭方隻負責提出要求和目的,至于剩下的一切行動安排如無意外是由被雇傭方決定的。畢竟,被雇傭的一方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
被雇傭方相應的薪酬是要成功出來後才能拿到,而盜墓這個活兒吧,本就是在拿命拼,要是命都沒了,誰還在乎那點兒錢。
在地下,大家相互幫忙時也大都是憑一個“義”字。但若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則又何談以義相幫。
白蘭的這句話可是犯了行裡的大忌。
不欲與其計較,阿澤點了點頭便先一步朝門外走去。
看着阿澤先行的步子中似乎都帶着些氣憤,摸了摸下唇,白蘭輕笑一聲便揣着房卡跟了上去。
……
至于,為什麼阿澤和白蘭二人會分到一間房,這還得從昨天說起:之前訂下的房間剛好是潘叔幾人兩人一間,白蘭和阿澤一人一間。但阿澤臨時又叫來了穆風和花與時,加上二人後,房間自然就不夠了,湊巧的是酒店裡也沒有了多餘的房間。
東西太多行動不便,還正處旅遊旺季,一群人集體換酒店的話的确是麻煩了,不過,都是男人兩人一間也沒什麼問題,所以阿澤和白蘭兩人就主動勻出了一間房。
……
追上前面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白蘭摸着腕子上的佛珠,不緊不慢地開口:“澤少,我知道我剛剛的話壞了規矩,我給您賠個不是。隻是,我要不這麼說,估計您也不會帶我來吧。”
聽到這話後,阿澤才有了一絲詫異。
這是,以退為進?
果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各種計謀用起來跟玩似的。
不過,自己原本不準備讓對方跟來這點倒是沒有說錯。算了,畢竟是個少爺,任性一點兒也沒什麼錯。這麼想着,雖然沒有出聲回應,但阿澤的步子卻明顯緩了下來開始和白蘭保持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