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猛然爆發,阿澤迅速越過幾步,剛剛好在白蘭即将落地時接住了對方。
之後,順應了直覺的提醒,阿澤抱住白蘭,一個撲地帶着兩人一起朝着墓室的邊緣滾去,并同時大喝一聲:“躲開!”
見情況不妙,花與時和穆風也手上各抓着一個離得近的夥計朝墓室邊緣飛躍而去。
這兇煞顯然是恐懼匕首被阿澤掌握的,在阿澤将匕首拿走後,就變得極為焦躁,本來已經凝成的實體重新虛化,洶湧着的黑氣不斷從虛化的身體中溢出。
剛将白蘭護在身下,阿澤便感覺周圍的墓室一陣晃動,接着便有許多石塊落地的聲音。當然,還有不少直接就砸在了阿澤的身上。
感受到背部的疼痛,想到自己上次九華墓裡也被砸過一通,阿澤的心裡不禁十分郁悶:這都什麼事兒啊,繼“斷刃小能手”後,自己又開啟了“砸背小天使”的稱号!?
縱然再過爆發,沒有後續力量支持的兇煞也隻是發出了一擊而已。不一會兒,石塊的墜落便停了下來,阿澤擡起頭看向墓室中心,此時的兇煞已經近乎透明,再看周圍,大家似乎也都沒什麼事。忍疼活動了下背部,阿澤剛準備起身,卻發現胸口的衣襟被人抓住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下的白蘭已經醒了。
之前昏迷的時間并不長,昏迷之前,白蘭便是有了準備才會如此放心的失去意識。和預想中的一樣,昏迷之後,白蘭又一次看見了上次在九華墓中夢到的那些情景,或者說是後續。
此時醒來,睜開眼時,白蘭似乎還有些茫然。雖然被護在身下,但白蘭依舊從縫隙中看到了半空中幾乎透明的器靈和牆壁上裝飾被震掉後顯現出的壁畫。
眼看器靈就要消散,顧不上其他,白蘭連忙拉住阿澤的衣服,一邊将手裡緊緊攥着的東西貼到阿澤手裡匕首上,一邊小聲說道:“阿澤,先别起,握住匕首,跟着我念。”說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随即念道:“臨兵起,龍魂收。”
白蘭這句話的發音十分奇怪,至少阿澤就根本沒聽明白。
雖然十分好奇話裡的意思,但出于心底的信任,阿澤也并未多問,隻是嘗試性的跟着白蘭重複了一遍。
原本阿澤以為自己肯定說不對,沒想到到嘴邊時,整個句子卻說的極為順利,嗯,可比當年第一次念英語課文時順溜多了。
随着阿澤的口中的最後一個音節出口,墓室中幾乎透明的兇煞便被驟然收攝至阿澤手裡的匕首中。身體一陣莫名的戰意,握着匕首的手突然收緊,接着兩眼一黑,阿澤就要昏迷過去。
“靠,又來!”失去意識之前阿澤不禁在心裡暗咒一句。随即,又安心的想到:白蘭沒事,真好。
從昏迷狀态中醒來時,阿澤發現自己又一次躺在了醫院病床上。
這大黑天的,難得旁邊還坐了個人。
剛醒過來,眼睛不免有些模糊,再加上四周環境亮度頗低,一時間阿澤竟也沒反應過來一旁的人到底是誰。頭上蓋着件外套,趴坐在床邊,看樣子對方應該是睡着了。掃過一眼後,阿澤便也沒再注意。
反正,無外乎就是花與時或者穆風。
窗外的天還大半是黑的,隻從極遠處露了一點陽光出來,周圍十分安靜,房間裡也沒有開燈。所以,這應該才剛剛破曉?
既然能趴在床邊睡着,想來也是累極了。不欲打攪對方休息,阿澤就沒随意翻動身體,隻是眨了下眼睛後,就又順着自己依舊混沌着的意識睡了過去。
……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
身上已然無恙,阿澤現在最為明顯的感覺就是餓,非常餓。
“穆風。”喚了聲一邊看書的人,阿澤扶着床沿坐起來。開口後,阿澤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究竟有多麼幹啞,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繼續說。旁邊,穆風已經合上手裡的書,遞過來了一杯溫熱的水。
“嗯,謝了。”接過杯子的同時,阿澤點了點頭。
知道由于長時間沒有水分滋潤,嗓子十分脆弱不宜受到刺激,即使對水的渴望異常強烈,阿澤也刻意減緩了吞咽速度。經過水份的滋潤,再開口時,阿澤聲音才算恢複了正常:“穆風,晚上的時候謝謝了。”
“晚上?”想了一下,穆風随即了然,搖了搖頭道:“那不是我,這幾天晚上都是白少在照顧你。”
聽到這個消息,顯然讓阿澤十分驚訝:“白蘭,他在……”正欲繼續發問,腹部傳來的聲響卻極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剩下的話。
“先吃點東西吧。”說着,穆風走到門口,從櫃子上取下了個餐盒。
“……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阿澤接過餐盒打開蓋子。隻消一眼,剛才還充滿尴尬表情的臉就有點扭曲發青。
不出所料,那是一份白粥……
不甘心的用勺子攪了攪,再次确認裡面什麼輔料都沒加後,阿澤才認命的歎了口氣,舀過一勺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