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花與時所說,下午六點的時候,一手拎着袋子,一手舉着電話的白蘭準時出現在阿澤的病房門口。
看見阿澤醒了,白蘭也沒多驚訝。不方便開口,白蘭隻是晃了晃拎着袋子的手。接着又對手機那邊應了兩聲,才挂了電話。
幾步走到阿澤的病床前,白蘭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機:“阿澤醒了,要吃什麼,我幫你叫喲~”
看到久違的笑容,想起上午花與時口中關于自己被抱回來的話,阿澤其實還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十分不自然的回道:“随、随便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還算是阿澤初次心動的原因,關于白蘭,阿澤的心裡一直保持着一種青春少年對待自己心上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潛意識不想在對方面前落了面子的要強。
結果……
不僅沒有保持住高大形象,還被心儀的(重點)心裡認定需要好好保護的(重點)對象抱了回來。
雙手在内心捂臉,阿澤隻覺的一陣無力:這種在街上遇到搶劫時,一向嬌弱的女友突然酷炫狂霸K.O.所有綁匪救了自己的詭異既視感……
啊啊啊啊,簡直不能再糟了啊!
不管阿澤那邊怎麼糾結,白蘭這裡已經打了訂餐電話過去。阿澤覺得假如自己上學時學的那點英語還沒忘完的話,對方剛才好像說的是“您好,麻煩要一份白粥,謝謝。”
白……粥?
從醒來起,就要被連灌兩碗白粥的阿澤盯着白蘭手中的袋子心想:現在隻要不是白粥,就算是對方袋子裡那個看起來就超級甜膩的巧克力淋面蛋糕自己也絕不嫌棄。
因為訂單簡單,又是在醫院餐廳訂的,那邊送餐的速度就很快。甚至還沒有給夠阿澤充足的時間讓他考慮清楚是否要開口請白蘭和他分享一下……嗯……袋子裡的甜點,那邊門口的送餐人員就已經推門進來了。
從白蘭手裡接過紙質的餐盒,阿澤木着臉看了一眼後,才不可置信的确信自己是真的沒有聽錯,這真的又!是!一!份!
白!粥!
不想去吐槽這個,隻要進醫院,所有人都認為你應該喝白粥的設定,阿澤面無表情的幾口喝完。
看着阿澤喝完了粥,放下手裡的袋子,白蘭從旁邊桌下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個被布胡亂包住的長條物件。
打開之後,赫然是之前墓裡的那把匕首。
在手上随意挽了個刀花,白蘭将匕首遞給阿澤。
“這是?”看着手上帶着熟悉感的匕首,阿澤疑惑的看向對面。
“嗯,之前在墓裡不是說好要賠你一把匕首嗎?喏,這個就是了。怎麼樣?比你之前手裡的那把要好吧~”說完白蘭笑着看向阿澤,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裡。
“是要好。”之前在地下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現在拿到手裡,阿澤才發現這把匕首并非普通的金屬質地。整個匕首似墨非墨,在燈下散着熒光。刀刃似石非石,倒也看不出是由什麼制成。眼神癡迷的一寸寸撫過刀身,阿澤不禁感歎出聲:“果然是一把好刀。”
“是麼,那阿澤可要收好了。記住,此匕首名喚’龍鱗脊’。”
“龍鱗脊……”将刀刃置于光源下,阿澤越看越覺得這把匕首真真是合自己心意:“好名字!”如此氣勢的名字,其中也是有故事的吧。
看到阿澤對匕首如此上心,白蘭面上也不顯意外,隻是在對方重複匕首名字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匕首兩側的刃處薄如蟬翼,隐隐有光透過,手指彈上刀身,便是一聲低沉的嗡鳴。
即使是沉浸在得到心儀之物的高興勁兒和一陣莫名的熟悉感裡,阿澤也還記得白家才是這次下地的雇主:“這把匕首就是這次的目的吧。”
不舍的看了眼手裡的龍鱗脊,阿澤又将刀遞了回去:“……這個,我不能拿。”
沒有伸手接過,知道對方顧忌什麼,但白蘭也不想多做解釋,隻一句便将這事揭了過去:“這次的墓是我要下的,和白家那邊沒關系,而這匕首本來也就是找給你的,所以,阿澤你收着便是。”
“給我的?”驚訝的重複了一遍白蘭話裡的關鍵詞,阿澤才意識到:或許,對方真是打算将龍鱗脊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