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貝斯入門簡單,就好像上學時候的文科,隻要多努努力就能及格,但要想考滿分卻極難。
好些樂隊的貝斯手,都輪為隻彈奏根音的背景闆,還傳出不少貝斯笑話。
例如被喊作四弦吉他,大号尤克裡裡。
一個樂隊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貝斯手,不然就沒有人拿外賣和調節樂隊矛盾了。
那個抱着大号尤克裡裡的人,為什麼手一直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為什麼貝斯被成為樂隊的靈魂,因為靈魂看不見。
但是,一個優秀的貝斯手,可以無限拉高整個樂隊的上限。
比如國外的Red Hot Chili Peppers和Queen,還有國内的沉舟樂隊,都有一個優秀貝斯手,将貝斯的那股特有的“騷”勁融入曲風之中,變得格外獨特。
柳聽頌如此說,便是仔細考慮過,如今雖說着玩樂隊,可整個樂隊就隻有許風擾一個人,招人不易,她要是能擔任主唱和貝斯,便少了三個大難題。
再說吉他改貝斯,好歹也是有點基礎在,不像重新開始那麼難,若是許風擾沒天賦,後面就當個隻彈跟音的主唱,若是有天賦,再加之勤加練習,以後也能帶着樂隊大步向往前。
另外,還有兩個星期就要放暑假了,這段空閑時間該如何利用……
隻一瞬間,柳聽頌便想到許多,可那麼多東西,還得看看明天的錄音效果如何,要是許風擾真不行,再怎麼考慮也沒有用。
思緒暫時停下,再看對面的許風擾,早已浮現雀躍激動之色,即便努力壓制,也難以遮掩,隻能重重一點頭,說了一聲:“好!”
柳聽頌沉默了下,沒有将其他擔憂說出,轉頭又看向屏幕。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這些,轉眼就沉浸其中。
音樂聲在客廳環繞,随着時間流逝,炙熱日光總算緩和一點,不再燒得人皮膚刺疼,屋子裡也跟着暗了些,之前滿滿當當的果盤,就隻剩下一堆汁液和殘留的香氣。
許是亢奮又激動的情緒作祟,許風擾盯了屏幕半點,往日能讓自己全神貫注的東西,現在卻一點用都沒有,腦子裡全是雜七雜八的東西。
之前無意拉近的距離,又被許風擾一點點挪開,小心留出些許縫隙。
旁邊的女人好似無所察覺,清亮眼眸倒映着音樂劇裡的内容,燈光閃爍間,眼眸的波光也跟着搖曳晃動。
許風擾餘光一瞥。
之前濕漉漉的發絲早幹了,被柳聽頌擡手挽在腦後,露出半邊側臉,許風擾不敢看,視線停留在對方脖頸。
柳聽頌膚色白淨,側頸線條纖長流暢,青色脈絡隐藏在薄皮中,随着線條,微微發顫,恰似白皙暖玉,又比暖玉更柔滑,再往下……
許風擾強行移開視線,頭一回壓着自己專心看劇,可不知是不是巧合,屏幕上剛好就輪到亞瑟的親姐姐,利用幻術,讓亞瑟誤以為她是王後的那一段。
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許風擾騰一下站起,慌慌張張就道:“我前兩天泡的内衣沒洗,我去洗了。”
她前幾日來了月經,無意髒了褲子,隻能先泡在盆裡,等月經停了再洗。
聞言,柳聽頌沒有阻攔,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許風擾離開的腳步匆匆,甚至差點撞到旁邊的木架隔斷,将連關門聲都比之前大了不少,發出一聲重重的“嘭”。
柳聽頌收回視線,屏幕上頭剛好就是王姐跨坐到亞瑟身上的那段,其中内容不必多說。
柳聽頌眼簾撲扇,擡手撫過自己的脖頸,摩挲幾下後才放下。
隻片刻,就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端倪。
至于裡頭的人,終究是年紀小的那個,面皮薄也沉不住氣,這下渾渾噩噩的,耳垂紅得滴血,無意識地搓洗着裡頭的小件。
盆裡的水換了一茬又一茬,不知搓洗了多少會,許風擾才緩過一點神,正準備把盆丢一邊,自己捧水洗把臉,降降溫,可視線剛往下落,又僵住。
手中被搓洗幹淨的這件,可不是她熟悉的内衣、内褲……
再聯想一下,不久前柳聽頌剛洗澡出來……
剛将降下去的溫度,瞬間又往臉上湧,從脖頸、耳垂到臉頰,沒一處不紅透。
許風擾僵在原地,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再過一段時間,屏幕裡的音樂劇已到尾聲,主演一起牽手往前,向觀衆鞠躬感謝。
柳聽頌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到許風擾已經在裡頭停留許久,她皺了皺眉,當即起身往那邊走去。
“你怎麼……”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先僵在衛生間門口。
這一次,柳聽頌沒再能保持住年長者的淡然鎮定,和許風擾一并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