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訴我,川晴,朋友之間的界限,到底該由誰來丈量?這些獨有的特權我為何被允許擁有?”
他湊的很近,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像——昨天一樣。
昨日的記憶于腦海中再度回放,心中的疑惑一次又一次浮現,但最後我還是堅定了自己的定下的結論:他隻是搞混了,他根本不懂愛。
于是我伸手按住湯姆後頸,像給炸毛貓狸子順毛般摩挲他微卷的發梢:“沒有什麼特殊原因,隻是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因為是朋友,所以沒關系。
因為是同類,所以互相欣賞,互相縱容和寬恕。
因為是彼此的依賴,所以心會慢慢靠近,靈魂發出共鳴的聲音——
所以,即便被我禁锢,被我馴養,為我臣服,也是理所應當——而不是奢求我會給你什麼。
當我的指尖劃過他後背時,少年突然顫抖着将額頭抵在我肩上。
“哈——說我總是這樣,你又何嘗不是?”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但言語間卻是愉悅而壓抑的,仿佛整個人突然浸在某種危險的溫柔裡:“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又怎麼會反駁你呢?”
“你希望我看清所謂的界限和分清兩者的區别是嗎?好啊,那麼教我吧,我親愛的川晴。”
“那就教我吧。”悶笑震得我鎖骨發麻,他唇瓣擦過我頸動脈時留下冰涼的觸感,“教導我,縱容我,然後糾正我!”
“用你所謂的朋友界限,來丈量我每寸越界的渴望,用你定義的純粹友誼,來停滞我心中瘋長的依戀——”
“從今天開始,每天告訴我朋友該有的距離——”擡起頭的瞬間,我看見他眼底翻湧的陰翳情緒,“可是,你做的到嗎?川晴。比如現在,你會推開我,或是給我一記【昏昏倒地】嗎?”
做得到嗎?我咋做到啊我靠!這不是為難你爹我嗎?!(吐槽jpg.)推開你有用嗎?你不還是會像陰暗扭曲的爬行動物一樣纏上來?【混混倒地】有用嗎?我大部分力量都被屏蔽了,最後倒地的是誰還不知道呢。(無語jpg.)
“回答我,川晴,”湯姆出聲催促我,哪怕他在說出這些話時整顆心都在顫栗,“你能做到嗎?把我像旁人一樣冷漠地對待、收回給我的所有的特權,以及——”
“好了,閉嘴——!”我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有些變扭地伸手抹平他皺起的眉間,“誰要做你說的這些傻逼事情,我的回答就是保持現狀!直到你學會用正确的方式.……”
話語戛然而止,蓦然間我瞪大了眼睛。
不是哥們你神經病啊——!
心中的嗷嚎毫無意義,最終我的尾音消失在他突然收緊的懷抱裡。
少年清瘦的骨架硌得人生疼。窗外鐘聲第七次響起的刹那,恍惚間我聽到他沙啞的喃喃自語:
“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你同樣分不清愛情和慈悲的區别。
同一時間,偷窺的二人組兩眼一黑不斷紅溫。
系統在意識海裡發出尖銳爆鳴:【這他媽是霍格沃茲一年級生?!這他媽是還沒開竅?!這他媽是友誼和愛的混淆??宿主天要亡你啊——】
梅林幽幽歎息:【有沒有可能...她才是最後會被同化、馴服的那個?】
系統破如防:【她到底是感情遲鈍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梅林:【我賭十個加隆,如果有一天這家夥用鮮血在她耳邊上畫了銀蛇紋路,她也會覺得是好朋友之間的小玩笑和惡作劇。】
系統崩潰:【那特麼不是魔法生物求偶行為嗎??】
【對啊,所以我問你要不要賭啦。】
【這還用賭嗎?!這不是明擺着着的事情嗎!!傻逼宿主絕對會這麼想的啊!!】
系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陪着宿主做了這麼多年任務,結果和梅林一朝淪為無情的吐槽機器。
荒謬,太荒謬了……它要告訴其他系統避雷這個鬼畜的世界,再也不做這裡的任務了。(哽咽jpg.)
【但……她很明白這其中的不同,不是嗎?】梅林突然勾起一個笑來,目光灼灼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正因如此,才顯得與衆不同,出于絕對的傲慢和堅定到扭曲的執着——造成了如今矛盾複雜的個體。】
【我很期待之後會發生什麼,呐,繼續展示給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