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辭盯着湯姆·裡德爾那張近乎完美的假面,突然覺得胃裡翻湧起一陣惡心。
“你管這叫‘天生一對’?”她冷笑一聲,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阿爾法德甚至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川晴對你縱容,是因為她把你當朋友,而不是因為——”
“——而不是因為什麼?”湯姆·裡德爾輕聲打斷她,和川晴如出一轍的紅色眼眸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因為她可憐我?因為她覺得我有利用價值?還是因為……她其實也享受這種被追逐的感覺?”
他笑着如此說道,帶着某種蠱惑般的韻律,像是毒蛇在獵物耳邊吐信,聽得林溪辭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渾身雞皮疙瘩。
“承認吧,溪辭·林,”湯姆·裡德爾擡起眼眸,微微歪頭,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天真的笑意,“你——嫉妒我,不是嗎?”
“哈——?!湯姆·裡德爾你個混蛋到底再說什麼——”林溪辭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阿爾法德·布萊克吓得往後縮了縮,擡起魔杖又給靜音咒加了一層牢固,但湯姆·裡德爾的表情并沒有什麼太大改變,他隻是從容地端起南瓜汁,又輕抿了一口。
“嫉妒……?”林溪辭簡直氣笑,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嫉妒你什麼?嫉妒你像個變态一樣算計她的每一步反應?嫉妒你連‘愛’都要靠模仿和表演?!”
嫉妒你到最後都沒有打敗救世主、統治巫師界、得到所謂的“永生”嗎?look in my eyes!!tell me my!why?baby why!
“這還用問嗎?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湯姆·裡德爾嗤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嫉妒她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他輕聲說道,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可林溪辭卻硬是從中聽到了滿滿的嘲諷和惡意,仿佛在諷刺她自不量力,“你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要靠近她,可她眼裡永遠隻有我——哪怕她嘴上說着厭惡,可她的視線、她的注意力、她的縱容……全都給了我。”
林溪辭的臉色瞬間差的像是寫了一周畢業論文後被人灌了二十杯狗屎味的黑咖啡的牛馬大學生。
“你——!”
“我說錯了嗎?”湯姆·裡德爾微笑,但怎麼看怎麼像是嘲諷,“你拼命地想要介入我們之間,可你連她的底線都摸不到——”
他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劃過,像是在描摹兩人不斷縮進的界限。
“而我,我甚至可以肆無忌憚地觸碰她,而她隻會……” 他停頓了一下,眼底浮現出某種幾乎病态極端的愉悅,“——隻會一邊罵我,一邊縱容我。”
【正因如此,那個傲慢到極緻的靈魂隻能屬于我。】
林溪辭的呼吸急促起來,差點兩眼一黑當場氣暈過去——但是不行,她還沒吃完小蛋糕,她不能從這裡倒下去!!這是對自己的胃和食物的不尊重啊!!(悲劇jpg.)而且她還沒給川晴帶晚飯回去!!
她突然悲劇地意識到,湯姆·裡德爾其實沒說錯什麼,他說的都是所謂的事實。
川晴對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唯獨對湯姆·裡德爾這個狗東西——她嘴上嫌棄,行動上卻一次又一次地破例和縱容。
可是——真正的同類,不應該是她們嗎?她們才是從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都迫切地想要回家的旅人啊。
“你根本不懂……”林溪辭閉了閉眼再睜開,努力平複自己被氣到破防地心情,但聲音還是微微發抖,“她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湯姆·裡德爾又勾起了他那慣用的嘲諷笑容,“隻是太善良?太心軟?還是說——”
他的笑容忽然擴大,眼底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其實也樂在其中?”
林溪辭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湯姆·裡德爾這個王八蛋這麼會嗆人呢?媽的這個混蛋,虧她之前還磕他和川晴的cp……氣死她了,她今天就要跳槽到别家cp!!(咆哮jpg.)
“夠了!”阿爾法德·布萊克左看看右看看,終于忍不住出聲,臉上一會青一會紫的顯得十分牙痛,“你們這樣……川晴知道了會生氣的!你們也不想她拽着你倆的領子到女廁所一頓胖揍吧?!”
湯姆·裡德爾和林溪辭的表情同時僵在臉上。
“……你說得對,阿爾法德,”湯姆·裡德爾的表情變換幾番,最後恢複平靜。他忽然歎了口氣,語氣重新變得溫和,“溪辭·林,我們不該這樣争吵……畢竟,我們也是'朋友',而川晴也不喜歡。”
林溪辭本來還挺防備他,此刻忽然覺得一陣無語。
這貨是來搞笑的嗎??這個人剛才在極端扭曲和完美僞裝之間切換得如此自然,現在阿爾法德一句關乎川晴的警戒就讓他變得這麼老實安靜??
好好好戀愛腦是吧?朋友腦是吧?哈哈哈哈信不信改天她就帶着對方上最強大腦把他的戀愛腦掏出來吓死所有人啊?!(破防jpg.)(胡言亂語jpg.)
“時間快到了,”湯姆·裡德爾沒管臉色一陣變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林溪辭和不敢吱聲的阿爾法德,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袖口,語氣輕松而愉悅,“我得去有求必應室赴約了。”
“哦,對了……别忘了她要的南瓜餅,”他忽然看向林溪辭,眼底閃過一絲晦暗難言的思緒,“她喜歡熱一點的。”
林溪辭站在原地,和阿爾法德一同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隻覺得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不下五頓一樣悲劇。
——這個家夥,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
而更可怕的是……川晴似乎就算知道,她也依然不屑一顧,選擇縱容。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林溪辭抱頭大喊,臉上滿是悲痛和麻木,“阿爾法德,我們斯萊特林出了兩個戀愛腦呢,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們沒救了。”
阿爾法德:“………”
“那個什麼,其中一個我知道是湯姆,另外一個你說的是……”
“那當然是川晴啊!!”林溪辭仰天長嘯恨不能當場闖進鄧布利多的蛋糕胚裡大吃特吃,“她作為一個超級無敵極端的友情腦,這跟戀愛腦有什麼太大的區别嗎?!!”
明明知道一直縱容對方會出問題,但還是死不悔改一直包容一直接納,哪怕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傲慢和實力,不斷的暴露自己的底線和提供自己的耐心……
“這還不能說明這倆人根本沒救了嗎?!!所以我才說我們斯萊特林完蛋了啊!!”
………
晚上八點,我走進有求必應室。
其實我并不是很想正視自己内心的渴望……但是最近實在有些煩躁,力量被屏蔽,系統也聯系不上,湯姆那家夥三番四次讓我憋屈地不行……
我實在有點忍受不了要炸了。
猶豫了一番,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厄裡斯魔鏡前了。
我死死地盯着魔鏡中的畫面,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生怕有什麼超出我控制的東西出現……
但是很可惜,厄裡斯魔鏡終究隻拘泥于所謂的巫師界,并不能看到我迫切地想要回家的渴望,它隻反映我在巫師界經曆的一切,包括我在這裡得到了的羁絆。
鏡子裡,湯姆·裡德爾站在我身後,親密地将碎發貼在我的脖頸,唇瓣幾乎貼上我的耳尖……而鏡中的我雖然無奈卻始終縱容,因為他選擇臣服我,為了獻上所謂的一切。
“哈……這算什麼......”我盯着厄裡斯魔鏡所顯示出來的畫面,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捂住臉大笑出聲,“系統故障?梅林演我?還是說這破鏡子終于壞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