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是我真的願意用所謂的【愛】，所謂的感情去飼養湯姆·裡德爾那個以下克上的混蛋吧？！（破防jpg.）

身後傳來門扉開啟的輕響，熟悉的腳步聲停在距離我三步遠的位置。

“看來你已經看到了，真遺憾，我原本想和你一起見證這一刻的……”湯姆·裡德爾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帶着一絲遺憾和可惜，“可惜我被一些事情絆住了，其實我想說——抱歉，我來晚了。”

我沒有回頭，隻是死死盯着鏡中那個陌生的自己，突然嗤笑了一聲：“這有什麼，沒關系，我很大度的。說起來你之前看過厄裡斯魔鏡嗎？”

“不，并沒有，”湯姆·裡德爾向我走進，最後呈現出和鏡子中的他一模一樣的姿态——傾身環抱着我，下颚抵在我的肩部，“其實我很好奇你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其他人不能看到厄裡斯魔鏡所反映出的别人内心的渴望呢？”

“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當然，”湯姆·裡德爾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覺得哪裡不對勁……我似乎有些過于平靜了，“我一直都很在意你。”

“厄裡斯魔鏡能照出人内心最迫切的渴望，”我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定定地注視着鏡子輕聲說着，“湯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你在渴望什麼？”

他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僵硬，原本虛環在我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厄裡斯魔鏡中倒映出他驟然收縮的瞳孔，像是被戳破秘密的蛇。

“我看到的......”他的嗓音比平時低啞，明明向來喜歡主動出擊，此刻卻有些退縮和猶豫，“……和你有關。”

啊，他害怕了。

這個回答讓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故意向後靠去，直直倒進他的懷裡，滿意地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慌亂和不知所措。

"真狡猾啊，湯姆，”我輕聲說道，“你打算用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糊弄我嗎？”

“那你要自己來看嗎？”他突然反問我，兩雙紅色的眼眸相互注斜視着，倒映出彼此的輪廓，“用你的魔杖……你的眼睛，親自來看。”

“………你想說什麼。”

“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不是嗎？”湯姆·裡德爾勾起一個有些莫名的笑容，“用你的魔杖——對準我的大腦，然後輕聲對我念出——”

“【攝神取念】——！”

………

原來如此，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嗎？

哈……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一局，貌似是我輸了呢……

“川晴……？”

“你猜到了嗎，我所看到的畫面，”此刻我的心情竟如此平靜，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暴怒，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我從來不需要為這些事情分心……“你是故意的嗎？”

“不，是學習。”湯姆·裡德爾出聲打斷我，他的面容因【攝神取念】帶來的頭痛而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委屈和可憐，“我在學習如何正确地......愛你。”

這個熟悉的詞彙讓空氣驟然凝固，我竟和當時别無二般心情想笑。

“哈……”我突然轉過身來與他對視，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的瞳孔，“湯姆，在你看來，真正的愛，到底是什麼？"

我歪了歪頭，眼中滿是興緻和好奇，明明不想開口問的，明明知道是再給自己找麻煩——但我依然問出口了，依然這麼做了，僅僅是因為我好奇而已。

“什麼是愛？我記得你說過我不懂……”

“是啊，我當時說過，你不懂，”我打斷他的話，“但我現在，想知道。所以，不論你到底懂不懂，就現在，立刻馬上告訴我。”

“如果我說了——”湯姆·裡德爾同樣注視着我，“你是否還會堅信……我隻是‘搞錯了’？”

“不會，”我輕聲說着，“因為，我現在願意相信了。”

“是嗎？那再好不過了……”他忽然輕笑出聲，伸出手搭在我的後頸，而我并沒有拒絕，“真正的愛……是淩晨三點替你改論文時，發現你在'不可饒恕咒的應用'段落裡畫了十一個黑點。”

“是計算你每次轉頭時發梢揚起的弧度，确保我的呼吸永遠比你的心跳快半拍，确保我永遠對你更愛。”

“是你明明發現南瓜汁裡的吐真劑，卻依然仰頭喝光的縱容——就像此刻，你放任我數清你睫毛顫抖的頻率，縱容我感受你呼出的氣息……”

“真正的愛……是痛恨你目光停留超過三秒的任何人，還有……”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嘴角，試探性地湊近，最後留下輕輕一吻，“是把你教我的'想要就去掠奪'，變成每分每秒的'想要就要得到更多'。”

“我學會了你教給我的一切，川晴，”湯姆輕輕握住我沒忍住握緊的拳頭，一根根掰開手指與我十指相扣，“你說要縱容我......那能不能也縱容這個？”

他的嘴唇貼上我的指節，睫毛垂落的陰影裡藏着某種病态的虔誠：“我會學得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我莫名有些哽咽和沉默：“……這些話你說的有些晚了，雖然我很想說【能】，但果然……”

我露出一個疲憊又有些解脫的輕松笑容來：“我果然還是不想認輸啊，尤其是在你面前。”

【讀檔】。

重頭來過吧，這一次，我不可能在輸給你了，湯姆。

【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太過沉重和恐怖了，我果然還是……接受不能啊。

厄裡斯魔鏡突然破碎開來，鏡片折射出我們二人的身影，而湯姆·裡德爾瞳孔一縮，猛地向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抓住我——

“你明明就樂在其中——！！”

“啊，沒錯，”我挑眉勾起一個格外嚣張的笑容來，怎麼看怎麼欠揍，“所以——”

我一把抓住面前妄圖留住我的湯姆領結，卻在指尖觸到他顫抖的喉結時吻了上去。

“你永遠都是我的囚徒。”

“我恨你。”

【恨你讓我變得不像自己，恨你總是随心所欲，最恨的是……我居然享受這種折磨。】

“那就繼續恨我吧，”失去意識前，我聽到我輕聲說着這般話語，“重來一次，你會發現——我依然能讓你說出所謂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