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等一衆大臣跪地不起,言辭激烈地反對霍虞登基。霍虞端坐在鳳椅之上,神色平靜,待他們陳述完畢,才緩緩開口:“諸位愛卿,所言祖制,本宮豈會不知。然如今朝堂局勢動蕩,天下蒼生需要一位能安定乾坤之人。本宮自問有能力擔此重任,為大晉百姓謀福祉。難道諸位,就忍心看着大晉在這内憂外患之中沉淪?”
大臣們面面相觑,一時語塞。
但仍有個别頑固之徒,梗着脖子道:“殿下,即便如此,女子登基,終究是亂了綱常,恐遭天下人非議。”
“非議?與本宮何幹,這大晉京城地下的本宮埋的萬萬火藥可不聽他們非議!”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虞身上,大臣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他們深知,這位公主殿下絕非軟弱可欺之輩,隻是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直白地以火藥相威脅,那隐藏在京城地下的火藥,此刻就像懸在衆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回中雖知道霍虞手段強硬,卻也沒料到她會在這朝堂之上如此果斷地亮出底牌。但很快,他便恢複了鎮定,暗自思忖,這或許正是霍虞的高明之處,以雷霆手段震懾住這些迂腐守舊的大臣,方能順利推進登基之事。
“殿下,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一位年邁的大臣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手指着霍虞,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以火藥威脅朝堂,這豈是一國儲君所為?”
霍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大逆不道?當你們為了一己私利,妄圖阻礙大晉的安定,妄圖阻止本宮登基以保你們那腐朽的祖制時,可曾想過何為大逆不道?如今邊關蠻夷來襲,戰事吃緊,百姓流離失所,朝堂之上卻還在為這無謂的男女之見争論不休,到底是誰在将大晉推向深淵?”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在空曠的朝堂上回蕩,直擊衆人的内心。
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大臣,此刻心中開始動搖,他們不得不承認,霍虞所說句句在理,當下的大晉确實需要一位強有力的統治者,而非在這些繁文缛節上糾纏。
“殿下,老臣以為,女子登基确實有違祖制,但殿下心懷天下,能力卓絕,若能立下誓言,遵循祖宗法度,廣納賢才,造福百姓,或許……”一位年輕的大臣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或許本宮瞧着大人年邁該告老還鄉了!”
“殿下怎可牝雞司晨!先帝死尚有疑慮,殿下囚禁太子,射殺兄弟,禍亂朝綱,非正人君子所為,臣今日便是撞死在大殿之上,也要讓殿下,另擇賢明君主!”
這位聲淚俱下,一頭朝着大殿的石柱撞去。
衆人驚呼,回中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前,生生将老臣拽住。他癱倒在地,仍在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霍虞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怒目而視,冷冷道:“夠了!你口口聲聲說本宮禍亂朝綱,非正人君子,那你可知,在這朝堂之上,是誰在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你身為朝廷命官,不思為國效力,卻在此處搬弄是非,擾亂朝堂,究竟是何居心?”
而後召回回中,眼神中的暗示,回中明了。“回大人,那是你該站的地方嗎?”霍虞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量片刻,“來人,這位大人要尋死,本宮為你找尋一個好死法,将他拉到正殿外,賞他七百軍棍,本宮與各位監刑。”
這時,一位自诩三朝元老的老将軍,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道:“殿下,老臣等并無惡意,隻是此事關乎國本,還望殿下三思啊。”
霍虞冷笑一聲:“三思?本宮已經三思過無數次了。如今大晉内憂外患,本宮是為了大晉的江山社稷。你們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本宮不顧往日情面。”似是覺得好笑,召來蘇幕至身前,“蘇少師,也想為他求情嗎?”
眉頭輕皺,他知曉他如今隻是一個宣洩口,衆人不敢将霍虞如何,可他若是現在站在百官的對立面,便會被他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殿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臣以為,或許可以給他們些時日,好好考慮。”
“蘇少師,你是本宮的人,大可不必如此支支吾吾,好了。”她纖纖玉手一指,“你,還有你,還有你們,若是再有求情的那就和他一同處置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衆人噤若寒蟬,恐懼的目光在霍虞和那被拖出殿外的老臣之間遊移。霍虞的目光如刀,冷冷掃過衆人,讓那些原本還心存僥幸、欲言又止的大臣們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老将軍面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嘴唇蠕動卻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緩緩退回到隊列中。蘇幕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霍虞今日已然下定決心,容不得半點反對之聲,而自己方才的求情之舉,恐怕已經引起了霍虞的不滿。
“既然諸位都已無話可說,那便都聽好了。”霍虞挺直腰杆,端坐在鳳椅之上,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三日後,本宮将舉行登基大典,太子準備的登基大殿,本宮沿用,可為禮部節省些開支。這是既定之事,不容更改。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再有異議,否則,這老臣便是下場。”
大臣們紛紛跪地,齊聲高呼:“臣等遵旨。”聲音雖整齊,卻透着幾分無奈與恐懼。
環視一圈跪地的大臣,微微點頭:“都退下吧。”
可是夜裡,還是有幾位官員的房子内,有火藥炸出,一時之間京城内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