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那是對電話裡的女孩的寵溺。

貨架上的牙刷啪啪掉在地上，杜冠清被動靜吸引轉過身，沒看到什麼人，他走過去把牙刷放回原處，對電話裡放輕聲音，“沒什麼，東西掉地上了，我這個好先生當然要幫忙撿起來。”

電話裡傳來一聲嬌氣哼聲。顯然，這個女性年輕，青春，且富有活力。

謝圓圓看着文春來走來，恍惚覺得自己看錯了，她微微摘下墨鏡，發現文春來還是精神萎靡的狀态。

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但商場沒有霜，文春來也不是個茄子。

“遇見誰了？”

文春來突然想起自己的真正目的，“我還沒有買齊，我再回去……”

謝圓圓按住文春來，“沒事，男人沒那麼多講究。”

她大步走去結賬，帶着文春來進了地下車庫。

謝圓圓坐在駕駛座，車子從出口駛出，昏暗的車内慢慢明亮，玻璃上映出謝圓圓挺巧的鼻梁，身旁文春來扣着手指，下定決心臉一轉全盤托出。

“我看見杜冠清了。”

文春來想說什麼，忽然語塞，她隻是看了一眼杜冠清，就這樣。

謝圓圓點點頭，眼前的路段跟曾經的畫面重疊，她情不自禁看向後視鏡，沒看到什麼可疑車輛。

——

段霧的情緒不佳，待在練習室裡一次次調教那個嗓子，出來時聲帶明顯損壞了，聲音沙啞，“别亂猜，我單純想進步了。”

WER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很惋惜，惋惜郎才女貌的一對情侶不能相守，惋惜WER隊長的初戀失敗告終。

裴爽：“我還等着看隊長百年不發的朋友圈撒狗糧呢。”

韓修竹：“我等着跟嫂子處好關系，方便告狀……”

“别說了。”徐忍冬語氣冷淡，“沒談之前，不要随便冠以頭銜，謝小姐有自己的名字。”

兩個帥炸迷妹的俊臉露出窘迫，互相推搡，“他先說的。”

“我呸！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說！你也想讓謝姐當嫂子是不是？！”

“你個二貨你猜得透我心思嗎？滾不想扇你……”

徐忍冬：“……”

黃昏降臨，慢城的雪突襲，柏油路的地面慢慢被雪白覆蓋，段霧穿着一身黑外套，踩過薄薄的雪。

工作室還開着門，其内亮着溫暖的光，他隐約透過紗窗看到她的影子。

寒風刺骨，四周滿滿融入昏暗，沒人注意到天寒地凍的門外。段霧眼角下方一熱，他擡手抹掉自己的淚，一點也不冷了。

自動調節亮度模式的手機屏幕暗淡，但能清楚看見對方靠左的消息框的内容。

“你他媽又知道了？”

“我壞你身上了？”

“想親你。”

謝圓圓不知為何，她躲姜釋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但男人還是敲響她的房門，亦步亦趨走了進來。

姜釋懷擡手想摸她的頭，謝圓圓一躲。她剛洗完頭發，姜釋懷似笑非笑，“你也太粗心，肩膀上陰濕了一片，感覺不到不對勁嗎？”

謝圓圓看向門外，期待文春來這時能出現，讓這兩人對峙的場面結束。

“你照顧不好自己，”姜釋懷兀自走到床邊，謝圓圓發現對方手裡的幹毛巾，“我隻是想幫你擦擦頭發，像以前一樣。”

女人坐在床邊，室内暖氣充足，女人隻着一件真絲睡裙，漂亮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氣中，姜釋懷站在她身前，低下頭擦拭頭發。

他的手法很溫柔，謝圓圓也就随他去了。

段霧隔絕在外。

骨頭突然發疼，段霧按着牆的手骨節殷紅，一步步蹒跚着，離工作室越來越遠。

謝圓圓突然擡手按住毛巾，姜釋懷動作一頓，謝圓圓道了聲謝，“我困了，現在就想睡覺，姜老師請回吧。”

“老師？”

姜釋懷似乎覺得這個稱呼很有意思，淡淡的笑容總讓謝圓圓覺得奇怪，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氛圍越來越詭異，謝圓圓不得不開口解釋：“你曾經教過我生理課知識，我叫你一聲老師很正常吧。”

姜釋懷緩慢點頭，眼睛渙散顯然在分神，突然的消息提示音把他喊回來。

兩人同時看向床頭櫃的手機，那是謝圓圓的。

微信人多她設置了靜音，所以實在疑惑這會手機到底是什麼在響？垃圾廣告？

鎖屏推送的消息完整展現出來。

姜釋懷臉上幾分不敢置信，輕嗤，開口不自覺帶着質問，“你跟粉絲關系很親？”

“拜托，這是我黑粉。”

話雖這麼說，她迅速把手機拿到胸前，不許姜釋懷接着看。

姜釋懷顯然不信，但沒多問，“小心騙子，有些男人可是比女人還茶。”

門關上，房間僅剩她。

謝圓圓不懂姜釋懷在說什麼，看着屏幕上微博消息，隻覺得這個“斷圓”真是被她惡心到了。

【斷圓：親我？你放過我吧。】

都開始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