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之作胸有成竹地直起腰闆:“禦坂才不會被關在門外,有中也在的話,這件事就不可能發生。禦坂禦坂自信地叉着腰說。”
中原中也:“啊?什麼叫有我在就不可能發生,你這小孩是哪得來的這種印象啊?”
最後之作倒“咯咯”地笑出聲來,雙手背在身後,靈巧道:“中也是記性不好的大人!禦坂禦坂揶揄地看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在她清脆的笑聲裡,對方的五官竟然開始無限地明了,并與他記憶裡的另一張面容漸漸重合,最後渾然已是一體……隻是少年與幼年的區别。
是那個和一方通行動手的女學生,眉眼太像了。
“親姐妹?”他喃喃自語,“……不對。”
那女學生連他這樣的過路人都猶帶着一兩分善意,若真有胞妹,怎麼能放任人流落街頭這麼久?還有這孩子對電子設備的敏感度,說是訓練出來的又不像,倒像是無意識觸發的本能……等等,電系、姓禦坂、能和一方通行打的有來有回……是那個常盤台的王牌,排第三位的禦坂美琴?
那确實是有被觊觎實力的可能,再加上一直跟在最後之作不遠處的白大褂,啊,是實驗室的人麼。
“——你。”中原中也喟歎道:最後之作,你啊。
最後也沒忍心問出口,他伸出手揉亂了她的頭發,忽然地,對她說:吃過冬天的糖炒栗子沒?
在十五歲的某月某日,尾崎紅葉也曾帶着中原中也吃過一回街邊的糖炒栗子。
那真是很老的記憶了,可現在還能憶起,便說明他腦子還沒有生鏽,當然,他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本身,而是那種感覺:熱燙的外殼、帶着些許甜蜜的油光水亮、那仿佛是輕輕一掰就能露出的幹糯栗仁,還有身旁緊緊牽着自己手的大姐。他還記得那種奇怪的恍然、是在注視那道修長身影時緩緩升起的了悟:他們現在多像一對普通姐弟呀。
這個想法本身,甚至比手中的糖炒栗子更能讓他渾身發熱。冬日的街頭上,少年悄悄把臉埋進毛絨圍巾,而尾崎紅葉馬上要從店内推門而出,她會呼喚他,讓他擡起頭來端正地行走:“目視前方、就這樣走吧,好孩子;我會帶你去下一個地方,我們還要去很多地方呢。”
那溫暖的手心的溫度,即使是十六歲殺死那具克隆人時,二十二歲看見疑似自己親生父母的人時,還有現在,注視着這個小小的孩子時、
也始終熨帖在他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