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等貨車開過，向柯往後撤了一步，與懷裡的人拉開距離。

不知為何，那呼嘯而過的汽車轟鳴聲在甯咚青的腦中久久揮散不去，勾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一團烏雲，甯咚青揉着腦袋，怎麼也撥不開那團雲霧。

聽到向柯的聲音，她才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你剛剛說什麼來着？”向柯問道，“要吃什麼？”

“嗯？”

這個問題一下子将甯咚青的思緒拉回來，她躲開向柯詢問的目光，眼神飄忽：“哦……那個啊，喝粥，去嗎？”

向柯眼睛亮了一下：“好喝嗎？”

甯咚青隻喝過他家的皮蛋瘦肉粥，還不錯。

“還行吧，可以買一杯嘗嘗。”

向柯小聲道：“那生煎包不吃了嗎？”

他挺想喝粥的……但是對生煎包也同樣心動。

甯咚青笑了笑：“都吃。”

聽到她這話，向柯嘴角上揚了瞬，但立馬又被他壓了下去，他繃着臉：“不是我想吃的，是你要請我的。”

甯咚青比了個“OK”的手勢，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跟上。”

……

粥鋪人還挺多，排了很長的隊。

“你在這排隊吧。”甯咚青道，“我去買生煎包。”

向柯：“好，你吃什麼？”

甯咚青：“都行，和你一樣吧。”

甯咚青說完就牽着甯國慶往賣生煎包的方向走，包子鋪人更多，排的隊伍像一條長龍。

但好在老闆動作很快，甯咚青買完包子的時候，向柯還在那邊等着粥。

甯咚青将一袋生煎包遞給他，問道：“你這邊怎麼這麼慢？”

向柯道：“因為我要買的那個粥還沒好。”

甯咚青問：“你買了什麼粥？”

向柯：“枸杞豬腰粥。”

吃什麼補什麼，他果然……

甯咚青表示理解：“挺好的，對身體好。”

實際上向柯是奔着想吃美食去的，他排隊的時候問了好幾個人，都說要買這個粥，既然買的人這麼多，那肯定是這家店的招牌，他很想嘗嘗。

拿到粥的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被燙得臉色漲紅，但是……

“好好吃。”

甯咚青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這一頓早餐吃得很滿足，向柯心情頗好：“你公司在哪？我送你去。”

甯咚青還得先把甯國慶送回家，她道：“不麻煩了，我坐地鐵就好，挺方便的。”

向柯指了指甯國慶：“那它呢？”

甯咚青道：“還有點時間，我去溜兩圈，然後把它送回去。”

一聽她這話，向柯心下一動，說道：“要不我幫你溜吧？”

這樣一來，他就有充分的時間好好研究這隻薩摩耶了，他倒要看看這隻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小狗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用了。”甯咚青出聲打破了他的希望。

說真的，她心再大也沒有大到能把自己的狗交給一個剛認識的人，更何況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對了，我叫甯咚青，你叫什麼？”

“向柯。”

甯咚青點點頭：“謝謝你，不過甯國慶還是我自己溜吧，就不麻煩你了。”

“那我和你一起。”

向柯飛快地變了話術，要想深入接觸一隻狗，首先要接近它的主人。

甯咚青再一次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然而向柯這次就像沒聽到一樣，她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把死皮賴臉這幾個字刻在了臉上。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那天晚上還拽得要死，把冷漠無情刻進了骨子裡，怎麼才兩天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這也就算了，甯國慶好像還很喜歡他，總是繞着他跑圈撒歡。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

甯咚青将甯國慶塞進家門的時候如是說道。

……

甯咚青将門鎖好，下樓的時候發現向柯居然還等在那裡。

他一手插着褲兜，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看見她下樓後，朝她走過來。

甯咚青道：“你怎麼還沒走？”

向柯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包：“我送你去上班。”

甯咚青：“？”

她人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向柯拉着上了副駕。

甯咚青在這個位置上如坐針氈，她像拉開門下去，向柯卻已經把車門鎖了。

“幫忙導個航。”

向柯系好安全帶後，将手機丢給了副駕上的甯咚青。

甯咚青捧着那個最新款的折疊屏手機，一言難盡地看了向柯一眼：“……”

“愣着幹什麼？”向柯道，“再不出發要遲到了。”

甯咚青抿了抿唇，說：“你手機就這麼随便地給别人啊？”

“裡面又沒有東西。”向柯不以為意，“無所謂。”

甯咚青打開了他的手機，還真是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他的手機不止沒有鎖屏密碼，甚至連屏保都是初始屏保。

甯咚青導好航，将手機放回了原位，車子行駛出一段路後，甯咚青問他：“你不上班嗎？”

向柯搖了搖頭：“不上。”

甯咚青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為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她猜的那樣？

向柯斟酌了一下措辭：“遇到點事，最近沒班上了。”

無業遊民開卡宴，還用着上萬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