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上班,所以即使胡鬧到淩晨,鬧鐘響的時候,甯咚青也隻能頂着一腦袋困意從床上坐起來。
手還是很酸,她閉着眼睛轉手腕,心裡默默地數着轉了幾圈,她打算到100圈的時候再從床上跳下去,換衣服洗漱。
然而才數到二十六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熟悉的木質香萦繞在她鼻尖。
甯咚青眼睛也沒睜,順着手腕上的力道,沒骨頭一樣倒在向柯懷裡,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擦着眼角的眼淚:“好困好困好困。”
“那請個假?”向柯抱着她,低聲道。
“請假扣工資。”甯咚青迷迷糊糊地說,“兩百呢。”
“我現在給你轉兩萬。”
财大氣粗,并且視人類金錢為糞土的鬼神如是道。
“行啊。”甯咚青笑了下,“但還是不能請假,這樣我還能再賺兩百塊錢。”
向柯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财迷。”
甯咚青仰起頭,伸手在他腰上撓癢癢,笑着反問道:“你不是?”
“有些東西,一旦擁有太多,就不感興趣了。”向柯不以為常地說。
“……”
甯咚青總算睜開了眼睛,認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的神情,發現他居然沒有在開玩笑。
她忽然就不困了。
甯咚青從他身上下來,快步走到衛生間,雷厲風行地換衣服洗漱。向柯抱着手臂靠在門框上,笑問:“不困了?”
“不困了。”甯咚青嘴裡的牙膏泡沫還沒吐幹淨,說話有些含糊,“我要努力工作,幹翻你們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昨天晚上還說喜歡我,今天就變可惡了。”向柯走過去,從身後抱着她,他故意貼在甯咚青耳邊低語,“怎麼下了床就不認賬了,我好傷心啊。”
甯咚青偏過頭瞅他一眼,淡聲道:“我手還酸着呢。”
都怪他打破了她完美的作息。
向柯碰了一鼻子灰,自知理虧,将頭埋進她肩窩,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要不你别去聚餐了,不然我晚上才能見到你。”
甯咚青:“所以……”
“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和異地戀有什麼區别。”向柯長歎一口氣,一長條人挂在她身上,顯得特别委屈。
甯咚青覺得他和甯國慶越來越像了,真把自己當狗了。
“不行哦。”甯咚青道,“硬性規定,沒有特殊情況每個人都要去的。”
向柯:“好吧,那我們去吃早餐?我看小地精今天蒸了包子。”
甯咚青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确實很餓了,匆匆洗了把臉就拉着向柯往院子裡去。
坐在石桌上,甯咚青捧着小地精遞給她的花茶,抿了一口,看看桌上擺着的兩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再有清晨特有的惬意微風吹過,甯咚青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吃完早餐,向柯将甯咚青送到了公司樓下,她提着包正準備下車,發現車門被這狗東西鎖了。
她回過頭看他。
向柯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唇:“甯小姐,車費付一下。”
甯咚青朝他勾勾手指,向柯配合的湊過來,她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然後推開他:“開門。”
向柯卻搖搖頭說道:“不要。”
“?”甯咚青道,“平時不都這樣嗎?”
向柯又湊過來,作勢要去親她:“今天漲價了。”
甯咚青笑着推開他:“别鬧,我上班要遲到了。”
向柯胡亂親了幾下她唇角,這才放她下去。
……
捱到了聚餐時間,甯咚青坐着車和部門同事一起來到了竹園。
竹園的包廂都是用一排排竹子隔開的,别有一方景緻。椅子也是用藤條編制而成,坐着還挺舒服。
甯咚青半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同事聊八卦,還不忘對向柯的信息轟炸回複一個“stop!”
手機好不容易消停了會,甯咚青擰開放在腳邊的礦泉水瓶,一口水還沒下肚,身旁的同事就說道:“菜估計還有一會才上,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好啊,玩什麼?”立刻有人附和道。
“鬧鐘炸彈怎麼樣?傳到誰那,如果鬧鐘響了,就回答一個問題,答不上來接受懲罰怎麼樣?”同事路甲提議道。
“可以可以!”
大家都沒意見,甯咚青也是個比較随性的人,她合上瓶蓋,挪了凳子坐到桌前。
有人自告奮勇當裁判,他拿着手機搗鼓了一陣,然後壞笑地将手機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人。
因為是第一個人,總是有恃無恐,他拿到手機後開始和旁邊的人閑聊:“诶,你們猜這個鬧鐘有多長時……”
“滴滴,滴滴!”
他話都沒說完,手中的“炸彈”就炸了。
頃刻間,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讓你作死哈哈哈哈哈!”
“快快快,問他真心話,誰有好點子?”
看熱鬧的人總是不嫌事大,被炸的那人一臉無語的将手機丢還給裁判,接受制裁。
問題無非就那幾個,關于感情的,關于事業的,但還是将人問得面紅耳赤。那人回答完,便催促裁判趕緊開始下一局,這次他學乖了,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傳給了下一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響的鬧鐘真的像一枚炸彈,剛開始衆人還有說有笑,調侃幾句,傳了一輪鬧鐘還沒響的時候,手機就成了燙手山芋。
每個人幾乎都是在拿到手機的一瞬間,就立刻傳給下一個人。
甯咚青探頭看了看事态,手機離她還有好幾個人,心想大概率是傳不到她這了,就劃開自己的手機,回向柯的消息。
才十幾分鐘的功夫,那人又發了一大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