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之呼吸·柒之型——空間感知。”伊之助将日輪刀插在地面,放大觸覺,尋找鬼的脖子。
很模糊的感覺。
突然,一個精準的定位一閃而過。
就是那裡!
“獸之呼吸·壹之型——穿透刺射!”
“住手!”
兩個日輪刀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黑色的刀刃……是炭治郎。
“伊之助!不能傷害牽竹寺小姐!”
伊之助回過神來,他發現的定位,竟然是炭治郎身邊的女人的脖子!
狡猾的鬼,把要害放在普通人身上……
難道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不可能啊,炭治郎的狗鼻子都沒有聞出來的。
牽竹寺摸了摸脖子。
整個車廂都充滿了鬼的氣息,這就如同水滴混入大海,無影無蹤才對。
空氣裡的水汽愈來愈多,呼吸變得極為困難。
想要拯救一車的人,像魇夢那般一個一個地叫醒,效率太低。隻有殺了洞雲,才能真正得到解救。
就在炭治郎思考時,一個黑色的身影沖向伊之助。
“笨蛋!别來妨礙我!”是一個年輕的檢票員,拿着尖尖的錐刺。
“伊之助!”炭治郎來不及提醒,隻能以身體為抵擋。
噗呲!
刺入炭治郎的腹部。
“你在幹嘛?”牽竹寺直接把檢票員拎起來,握緊拳頭。
“……請,請住手!”炭治郎捂着傷口艱難地呼吸。
伊之助氣憤地大喊:“就應該給他點顔色看看!”
牽竹寺不理解,炭治郎是在護着那個傷害了他的人?果然,那個男人的後代和他一般懦弱善良。
她不應該對炭治郎抱有期待。
牽竹寺握住檢票員的脖子,沒有理會炭治郎的阻撓,緩緩收緊。
“……牽竹寺小姐!請住手!請……”
“炭治郎。”我從牽竹寺身後走出來,打斷了他的請求。
炭治郎第一次見到月廉前輩嚴肅冷漠的表情。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不死川先生分不清鬼的好壞,那麼現在,竈門炭治郎。”我抛下了什麼鬼啊,車啊,專注于和炭治郎的對話。
“請你告訴我,你現在和他有什麼區别?”
你分不清楚人的好壞!
炭治郎愣住了。
我卻沒有再和他多講,隻是沉默地對抗濃霧。
我不認為鬼和人是不平等的。鬼不可以吃人,人也沒理由随意殺鬼。
那麼,鬼不可以傷人,人就可以随意傷害他人而被原諒嗎?
“月廉大人。”牽竹寺甩開暈過去的檢票員,“這就是您所愛着的人類呢。”
淡淡的嘲諷。
“……啊嘞啊嘞,”童磨仍然待在伊之助的肩上,他探過來頭,“我第二次這麼認同你呢~牽竹寺醬~”
我有些心煩。
眷繪硝家内部一直分為主戰派和主和派。主戰派的主力也就是極度仇視人類的牽竹寺,她認為沒必要和人類合作。
因為人類都是渣滓,尤其是男人。
童磨因為持有人類很可悲的觀點,被燭和劃入了主戰派。
我和香奈惠小姐的相遇并且順利加入鬼殺隊,全靠主和派在近百年風頭正盛。
主和派的優勢現狀,才讓眷繪硝和人類和平共處,萌生出和産屋敷合作的迹象。
我因為擁有人類友人的緣故,更偏向于主和派。
可是……
這個世界真的讓我厭惡。
腐朽的、髒爛的、惡心的……
唉。
我将日輪刀收回刀鞘。
“月廉醬~”童磨貼到我身邊,默默地陪着我在煙霧朦胧中站立。
我歎了口氣,撫摸着柔軟的磨磨頭。
沒等我享受到磨磨頭的可愛,洞雲主動顯出身形。
“……你怎麼還活着?”洞雲不可思議地看着炭治郎,他又扭頭看向牽竹寺,臉上寫滿了不理解。
牽竹寺對人類的厭惡是衆所周知的,尤其是這種聖母般善良得沒有邊界的男人,她不可能放他生路。
難道……難道?
他就是路傑選擇的新的主人嗎?
一個人類?
連柱都不是?
他憑什麼,何德何能?
洞雲和牽竹寺分開太久了,并不知曉牽竹寺啊,好久不曾殺人了呢……
血鬼術·千纏萬繞!
大量的霧氣向炭治郎突襲過去,伊之助替呆愣的炭治郎擋下大部分攻擊。
“全八郎!振作一點!”伊之助大喊。
洞雲不甘心,他步步為營這麼多年,甚至不惜改造身體,和所謂的無限列車融為一體,就是為了完成那位大人的命令。
為了晉升!晉升!
晉升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站在路傑身邊罷了。
如果當初自己也是十二鬼月,路傑就不會輕易地抛下自己了。
路傑眼睛裡隻有強者,而他剛剛變強,路傑身邊就有其他男人了!而且是那麼弱小的男人!
為什麼!
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路傑最讨厭弱小的男人……
隻要殺了炭治郎,就能達成一切。
不論是重新站到路傑身邊,還是繼續變強。
玉壺和幼枝密都是蠢貨,什麼都做不好,沒長腦子,和他們共事真的很費心。
不過沒關系,隻要殺了炭治郎……
血鬼術·血霧朱紅!
煙霧被鮮血浸染,紅色的霧氣加劇了吃人的攻勢。
一團紅霧趁炭治郎不備,從後方繞道襲擊。
卻被白色的刀刃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