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一趟,可是在外邊吃了好蜜餞,小嘴如此甜,拿給哀家嘗嘗。"
"我隻吃了苦藥,未曾吃蜜餞。太後,您自己看看,您的白發都變黑了..."呂晴拿來銅鏡,站在太後身前"太後,您看看,我們一起站在鏡前,哪個不說我們是姐妹。"
太後看着鏡中的自己,确實年輕許多,笑容更加舒展"哀家見你進來,怒氣沖沖的,所謂何事?"
"...劉章表哥說替青哥哥請了旨意,讓青哥哥回齊國封地。太後,晴兒不想讓青哥哥走,晴兒想嫁給青哥哥..."呂晴委屈的哭訴。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哀家一道賜婚的旨意容易。但惹惱了劉章,青衣又是個耳根子軟的,事事聽他二哥的,你嫁去定會受氣。你們本是兩情相悅,因為此事成了怨侶,那多可惜。晴兒,你在等等。等青衣下次立功,哀家定給他一個好差事,讓他留在京中,給你們賜婚。"
"這次的功勞還不大嗎?為什麼不能讓他留在京中..."
"這次的功勞被劉章占了,隻能下次再賞賜,不然朝中重臣會認為要娶呂家的女兒,才給的封賞,讓劉青落一個靠女人上位名聲。劉氏組長定會不悅,到時候鬧起來,親結不成,反倒成了冤家..."其食走了進來說完,拜見太後。
呂晴看向其食,眼中一抹煩躁一閃而過,她擦了擦眼淚告退。
太後見呂晴離開,眼中露出疲憊,其食走上前給太後錘肩"劉章過于狂妄,臣找時間敲打敲打..."
"劉章後面是劉業那個老匹夫,動了劉章,劉業必定反撲..."
"臣找人了結劉業,為太後解後顧之憂。"
"劉業沒了,劉氏江山就真成了傀儡,哀家百年之後見了高帝,有甚臉面。"
"太後,您不是得了煥顔珠嗎?有此珠在手,定能長生不老..."
太後拿出煥顔珠"若是真能長生,劉業那老匹夫會呈上來?哪有什麼長生不了,前朝暴君終生追求長生,煥顔珠原先就在鹹陽宮内,暴君還不是敵不過天命,可見沒有什麼長生不老。天下畢竟是劉氏的天下,哀家也是在有生之年,給呂家多留些退路罷了..."
夜裡,劉章來到劉青房内"走吧,現在出發。"
劉青看着劉章,眼睛酸澀"二哥保重。"說完轉身離開,成風緊随其後。
劉章看着劉青的背景,直至消失不見才轉身,卻看到劉業站在廊下,不知站了多久。
劉業擡頭望向圓月,良久之後開口"青衣,是否會有怨言。"
"不會,青衣對呂晴無情。我們劉氏子弟為了迎合太後,放棄心愛之人,不得不娶呂氏之女,終日防備,搞的妻不能妻,家不成家。我不能再讓青衣陷進去。族長,我不甘心,這天下是劉氏的,我們劉氏族人,哪個府裡沒有呂氏的探子,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如履薄冰..."
"這是高帝欠她的,也是我們劉氏欠她的。"劉業說完,轉身離開。
張山帶着蔺木樨與童謠到蔺府大門,守門的家丁看他們穿着寒酸,還未等他們出言便轟走,童謠上前去理論,被張山攔住。之後,張山在蔺府與縣衙的必經之路處,擺起了蔔卦。
直到三日後,一人騎驢走來,眉眼之間與蔺木樨七分相似,正是蔺金玉。張山撿起地上的石子仍向驢蹄,驢吃痛受驚,四處沖撞。等到沖撞到差不多時,張山出手救下驢上之人,并制服驢。
蔺金玉感激道"幸好有仙長,多謝仙長。"
童謠走上前"咦,先生你姓什麼?你和我弟弟長的好像。"
蔺金玉聽此,看向童謠身後的少年,正好對上蔺木樨的目光。蔺金玉激動的走上前"木樨...你可叫蔺木樨,我是你阿爹。"
蔺木樨見蔺金玉一眼便認出自己,再也忍不住多日的委屈,大哭出聲喊阿爹。蔺金玉緊緊抱住蔺木樨,聲音哽咽"木樨,我的木樨孩兒..."
童謠見此松了一口氣,她走到張山身邊,給張山豎了一個大拇指。
張山與童謠随蔺金玉來到蔺府,蔺府小而精緻,奴仆十幾人。蔺金玉開心的把張山、童謠帶到客堂,要好生招待。這時一位婦人走了進來,抱着幼女,婦人正是陶氏。幼女跑向蔺金玉喊阿爹。
蔺金玉抱起幼女看向蔺木樨"木蘭,這是你大哥蔺木樨。"
木蘭奇怪的看着蔺木樨"不是,這不是我大哥,我大哥叫蔺木槿。"
"不是,你大哥是蔺木樨。蔺木槿是二哥,蔺木薔是三哥。"
"不對,我大哥叫蔺木槿,蔺木薔是二哥。"木蘭不滿的掙脫蔺金玉的懷抱,跑到陶氏身邊"阿娘,你來評評理,阿爹說的不對。"
陶氏臉色僵硬的看着蔺木樨,轉頭看向蔺金玉。蔺金玉臉色尴尬的向陶氏解釋"夫人,這是木樨,為夫的長子,回頭再與夫人解釋。"說完看向蔺木樨"孩子,快叫阿娘。"
"不必,叫我夫人就好。"陶氏看向蔺木樨,滿含敵意。
"我的木樨,我可憐的木樨..."一位老婦人快步走了進來,把堂内衆人掃視了一遍,等看到蔺木樨,快步上前抱住哭道"我的木樨啊——阿婆想死你了,都怪哪個方氏,狠心拆散我們,讓我們骨肉分離..."
陶氏臉色鐵青,看着眼中含淚的蔺金玉,她咬咬牙喊夫君,卻見蔺金玉走向蔺木樨,滿是舔犢之情。
張山見此,向蔺金玉告辭,蔺金玉沉靜在失而複得中,未回應。他看向旁邊的婢女,婢女見狀帶兩人離開。等走出大門之後,童謠欣慰道"真好,木樨的阿爹一眼就認出了木樨,他阿婆也對他思念甚深,他之後定能好好的生活。"
張山回頭看了眼蔺府的大門"是嗎?隻有血脈,沒有親自撫養的親人,還有親情嗎?"說完,看向童謠"兮落還在沉睡嗎?"
"嗯,昨天夜裡我又問了一遍,她說她知道的已經說了,讓我别打擾她休息。"
"那我們明早出發,去壽春周圍的村莊走走,看看能否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