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婉糾纏他的手被迫松開,她眼裡的淚水簌簌而下。
看着他決絕的背影,不甘心的她再次吼叫起來。
“婉兒姑娘,拜托你冷靜點。”司遙見她依舊執着有些心軟地看着她。
眼前這個倔強的姑娘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秘與魅感。
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如今破碎的她卻更加的讓人心疼。
司遙見她虛弱的就快要暈倒,于是輕輕把她橫抱起來緩緩地向床榻走去。
他命下人照顧好她,然後起身卻去追謝司珩而去。
謝司珩聽到他的聲音又回過身擡眸靜靜地盯着他。
“司大人,您還有何事?”
“案子還沒有完,先去主簿那裡做下筆錄吧。”他的聲音極具誘惑卻又有些疏離感。
謝司珩行禮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與那江詩婉确實有過婚約?”
司遙擡眸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謝司珩點了點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想必我們有緣無分吧。”
他的聲音裡有些許的可惜。
“謝狀元,今日攀附上葉首輔這棵大樹,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他斜眼揶揄道。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高中狀元,但他這種攀權富貴轉身就棄身邊于不顧的人确實是看不上。
謝司珩聽到這話,強顔歡笑:“司大人,您出身官宦世家怎能體會到窮苦出身想要翻身得滋味呢?”
他見眼前的司少卿來者不善,言語間有些諷刺,于是輕松地反駁過去。
“這樁案子還勞煩您費心了,婉兒姑娘就拜托您了。”
他禮貌地向司遙深深地鞠了一躬。
司遙見他遠離的背影,錯愕中也有些無奈。
。。。。。。
他方才從那花滿樓裡出來,滿身刺鼻的胭脂水粉味,他打心裡很嫌棄。
他邊走邊皺眉聞着自己的衣服,先去洗個熱水澡,再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樣想着,他的步伐不由得走快了些。
“司大人,婉兒姑娘因憂心過度發起了高燒。”
泡在浴桶裡的司遙聽到這話,瞬間披上了自己的衣裳。
他疾步來到她的寝室,隻見躺在床榻上的她昏迷不醒,臉上紅撲撲的一看就是發的急燒。
“去請過郎中了嗎?”他的手從她滾燙的額頭上移開,眉宇間多了份擔憂。
他還是頭一次觸碰除母親以外的女人。
他内心有些羞澀,把剛剛觸碰到她的手藏在了身後,手心裡竟然出了汗。
這兩日對于她來說也太過折騰,下過雨又剛剛從那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出來,就是男人也頂不住,别說是個女兒身了。
司遙深深歎氣,确實難為她了。
“去煮些驅寒的中藥來。”
他捏着自己的額頭吩咐道。
“司珩,司珩你不要走,不要丢,丢下我。”迷糊中的江詩婉一直說着糊話,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淚滴。
夢中抽泣掙紮的她倒是引起了守在她身旁的司遙注意。
他見這姑娘竟然對于那個負心人如此癡情很是不解。
也難怪,他從小到大對女子都沒有過分的接觸過,也從沒有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他怎麼能理解這種癡情呢?
他感慨一番後拍了拍腿欲起身卻被掙紮着的江詩婉一把抓住。
司遙重心不穩一個跟頭摔到了她的身上。
他那驚愕的臉對上她那迷迷糊糊中喃喃自語的臉。
瞪大雙眼的司遙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見她并沒有被驚醒才清醒了過來。
反應過來的他急忙掙紮着坐了起來,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連帶着紅到了耳朵根處。
“司大人,您這是何故?”端着湯藥走過來的婢女見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處很是不解。
此時的司遙窘迫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找了個借口趕緊離開了。
走出房門的他來到庭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并未發現他的異樣,頓時令他松了口氣,疾步趕緊向工作的地方清蓮别院跑去。
直到他坐到椅子上腦子裡依舊是剛才的畫面。
他誤以為自己隻是驚吓過度,于是抓起桌上的小點心就往嘴裡塞,然後又斟了一盞熱茶。
隻是那江詩婉那身影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心煩氣躁的他用力撓着頭,來回在屋内踱步。
他時而坐在案前練字,時而移到書架旁看書,要不就索性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撐。
“大人這種情況多久了?”
隻見剛剛從外面調查取證回來的張評事張田見到少卿迷一般的動作,轉頭問向正趴在案頭上整理卷宗的王正。
他擡起頭望了一眼少卿,随後也迷茫地搖了搖頭。
張評事見此咬牙切齒,佯裝氣憤地指着他擠出兩個字。
“冷漠。”
随後走到司遙的身邊跪下身去滿是關切:“少卿,您這是中邪了?”
評事張田那張大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臉下吓得他頓時癱坐到了地上。
司遙拿起桌上的茶盞扔了過去,狡猾的張田側身便躲避了這場災禍。
“你去外面有何收獲?”他緩解尴尬地問道。
“回少卿,花滿樓歌姬墜樓一案已經在碼頭抓捕了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