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抓緊時間審訊。”
“是。”
“少卿,那婉兒姑娘聽說生病了?”張田一臉關心的模樣,這個天生麗質卻勾人的姑娘早已經在他的心裡留下了痕迹。
“你何時眼瞎的?”司遙瞥了一眼正向這邊走來的江詩婉邊吐槽道。
評事張田和主簿王正聽到這話互相看着對方嘀咕着。
“司少卿是不是不喜歡女人?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多麼的婀娜,多麼的多姿他都會無動于衷?難道他對女人免疫了?”
“有可能。”
“不近女色的謠言這不就坐實了。”
“豈止是坐實了,那不猶如地基一般夯實的嘛。”
張田尴尬地咳嗽了一聲低下頭偷偷與他耳語着,而後他們又忍不住笑得渾身顫抖。
司遙見兩人如此放肆,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前的硯台。
啪的一聲,兩人頓時吓一激靈。
“小女拜見司少卿,少卿大人,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
江詩婉聲音嘶啞微弱,帷帽下遮擋着隻露出不點而赤的唇瓣。
她的皮膚白皙幾乎看不到血色,弱不禁風的身體仿佛夜風中凋零的海棠花。她楚楚可憐,嬌弱動人的模樣恰好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
司遙見他的手下早已經雙眼迷離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心中莫名升起一陣醋意。
對于手下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是敢怒而不敢言,畢竟不能讓眼前的江詩婉看笑話。
“何事?”他的聲音冰冷又無情。
“回大人,今日是小女父親的祭日,小女想要出去買些紙錢。”
“祭日?這麼說你這兩日動手破壞謝狀元的婚儀是為了這?”
司遙試探地問道。
江詩婉倒痛快,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剛剛暈倒,還是有人陪着比較好。”
他話音剛落,隻見他的這兩位手下争先恐後地舉起了手,臉上露出不值錢的笑容。
“那就多謝司大人了。”江詩婉見此屈身行禮。
“你們的公事都辦完了嗎?”
“辦完了,辦完了。”兩人聽出他話中有話趕緊解釋着。
司遙見此也隻好無奈地點了頭。
江詩婉咬了咬唇,她深知眼前的司少卿是在找人盯着自己,還要找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意,轉身離開了清蓮别院。
跟在她後面的兩人卻笑得像個傻子。
“婉兒姑娘,要不要我騎馬帶你?”
“不,不,不,還是我來駕車。”
兩人毫無心機争先恐後地獻殷勤,卻讓她一陣苦笑。
“拐個彎就到那條熱鬧的京城街道了。”江詩婉意味深長地說道。
正在争搶着的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定住,而後尴尬地陪着笑臉。
江詩婉見此轉身向前面走去。
來到京城這條最熱鬧繁華的街道,看到潮水般的人群,她的心情甚好。
街道兩旁是茶樓、酒肆、當鋪和作坊,空地也挨挨擠擠的擺滿了攤位。
賣小籠包,糖葫蘆,捏糖人的,還有雜耍吐火的。
吆喝聲,唱曲聲,叫好聲,琳琅滿目的商品讓她眼花缭亂應接不暇。
江詩婉的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喜色,她買了些紙錢、金元寶後又買了幾瓶烈酒。
正事辦完的她走到胭脂水粉攤停留後又激動地向賣簪子的地方看去。
跟在她後面的兩人見此熱鬧的情形,臉早就已經陪着笑僵了。
人潮擁擠中,江詩婉一行人并沒有發覺後面有人跟蹤。
待張田和王正穿過擁擠的人群想要追上她的同時卻發現人早已不見蹤影。
兩人頓時吓得失魂落魄,手裡的東西咣當一下掉到了地上。
“不好了,司大人,婉兒姑娘不見了。”
兩人飛快地跑進了大理寺來到了清蓮别院。
司遙正在看書,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站了起來。
“壞了。”
張田和王正聽到此話面面相觑:“這青天白日的,誰如此大的膽子敢當街搶人?”
“還有誰?除了葉首輔誰敢這麼膽大。”
評事張田頓時吓得面如土灰:“婉兒姑娘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司遙深歎氣:“這也是讓你們跟着她的原因。”
他交代好一切後,随即出了門。
葉首輔剛剛派人要他把江詩婉交給他,這就直接上手明搶了。
落日黃昏,灰色的枝頭挂着一輪紅日,水洗般清澈明刹甚是美麗。
蘆葦晚風起,秋江鱗甲生,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泛起了金碎的日光。
司遙手緊握缰繩,回想起此案的來龍去脈眉宇間增添了些許的憂愁。
江詩婉這麼倔強堅韌的姑娘,到了葉首輔的手上還不被蹂躏至死。
想到這裡,他的馬愈發的快了,餘晖下映出了他那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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