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我們的祖師爺前大理寺卿與葉閣老的交情也得給西院一個面子吧,怎麼會輪到你們東院?”
“你算個神馬狗屁東西?這兩年你帶領東院搶了多少大案要案,西院受的委屈還少嗎?”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指着司遙的鼻子罵道。
站在司遙身邊的魯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閉着眼睛就想要和他拼命。
司遙不動聲色地把他攔截了下來。
“杜少卿,那些案子是我們搶的嗎?”
魯達這個大塊頭關鍵時刻還不含糊,知曉護着自己的領導。
他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司遙打斷。
“杜少卿,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司遙未曾想到這眼前他很尊敬的杜大哥竟然對自己這麼不滿。
“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那些案子會給到你們東院?”
杜淩想起往事,越說越上頭,越說越激動。
很快他的怒火戰勝了理智,說出了這般狂妄的話。
站在司遙身後的魯達聽到他說的話直跳腳:“還不是你們破不了扔給我們東院的。”
“你給我閉嘴。”躲在暗處的西院同事們激動地跳到前面來。
“敢欺負我們少卿,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
此時院子裡響起了評事張田的聲音。
隻見他帶領着東院的手下們手裡拿着掃把,鍋子,鏟子等不尋常武器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這是要幹嘛?野炊嗎?”
此話一出,屋内的人哄堂大笑。
司遙見此有些無語地低下了頭。
“杜少卿,沒想到您對我有這麼大的誤解。”
他緩緩擡起頭,眼神裡有深深的歉意。
杜淩并未因他的話而變得收斂反而冷漠地轉過了身。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反擊就不會再回頭。
今天的這個局面他在腦海裡早已經重演千遍萬遍。
現在的倒沒有一絲絲的懊惱與愧疚,見到司遙那痛苦的嘴臉,他的心中充滿了複仇的快意。
“杜大人,您完全誤解我們司少卿了,葉首輔的案子是因為我們少卿先知曉的,他當時就在婚儀現場。”
張田扔下手裡的掃把,憤恨地解釋道。
杜淩聽後雙手背後猛地回過頭來,嚴聲厲色道:“那又怎麼樣?那案子已經讓本官結了。”
“晚了,本官快速結案已經獲得了葉閣老的認可,大理寺辦案迅速這俨然已經傳成了佳話。”
他張牙舞爪地炫耀道。
司遙聽到這話,拳頭越來越緊。
案子被搶他倒沒什麼,這江詩婉現在到底在哪裡?如果不能妥善安置她的話,日後葉閣老是不會放過他的。
“杜少卿,那婉兒姑娘去了哪裡?”
他眼神有些焦急,盯着揪住自己把柄不放的杜少卿。
杜淩見不近女色的他竟然會為了個姑娘而心焦到如此坐立難安,忍不住嘲笑道:“司少卿,難得見你會為個姑娘而着急。”
“那姑娘早被我趕出大理寺了,案子已經結了,她就應該滾出去了。”
杜淩洋洋得意地看他。
看他吃癟,他就是覺得實在是太過有趣。
此時的司遙眼圈猩紅,猛地拍了桌子,低聲嘶吼着:“杜大哥,你欺人太甚。”
說完他騰空一躍,俯身向杜淩沖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連環出擊。
司遙的招式又快又急,打得他措手不及,隻得步步向後退去。
兩人從屋内打到屋外,又從屋外打到屋内。
東西院的同事們見此也都抄起家夥開始了内讧,現場亂作一團。
“司少卿,你們院的人怎麼把夥房裡做飯的家夥全拿走了,這讓我怎麼下手做飯呐。”
夥房裡的趙叔見做飯用的勺子、鍋全不見了,急匆匆地趕來這裡要。
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發現這個西院像是進了賊一般。
庭院裡亂七八糟,待他推開房門見到屋内的場景驚詫地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開戰呐?”
身體臃腫的趙叔把手裡油膩膩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眼神錯愕地看着這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兩撥人。
“你們打就打,别糟蹋糧食啊。”他見到滿地的青菜葉子,痛心疾首地呼喊着。
“你們快住手,中午大理寺卿會回來吃飯。”
趙叔忍不住提高嗓音吼道。
他的話音剛落,剛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人們都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滿地的狼藉。
“這幫孫子,造孽啊。”
趙叔見到他們如此迅速的撤退,隻得無奈地搖着頭,費力地蹲下肥碩的身體撿起被他們扔在地上的鍋子、鏟子和勺。
躲在屏風後面的司遙見趙叔離開了,于是示意他的手下也趕緊撤離現場。
“司大人,剛才趙叔說,您的父親會回來吃午飯。”
評事張田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提醒了一下他。
司遙回過頭去:“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不關我們的事。”
說完他手下這幾位連忙搖頭擺手地撇清自己,之後一溜煙地逃走了。
現場隻留下還未反應過來的司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