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中的謝司珩望着這漫天的雪花眼眶不由泛紅。
這是我第一個初雪未陪在你的身邊,希望你一切安好。
他望着雪花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馬車向前行進的速度越發的快,站在花滿樓二樓的江詩婉望着這漫天的雪花甚是感慨。
樓下那輛在花滿樓門口暫停的馬車剛剛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在剛剛她還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又來這裡尋歡作樂,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馬車隻是在門口處稍作停留又離開了。
望着離花滿樓愈發遠的馬車,陷入沉思的江詩婉嘴角忍不住劃過一絲自嘲的笑。
如今的江詩婉俨然已經成了花滿樓的頭牌,濃妝豔抹的她每日為了讓那些花花公子在這裡一擲千金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望着拜倒在自己腳下的男子,她甚是覺得可笑。
天下的男子沒有哪一個能抵擋住她美貌的誘惑,甚至為了一睹她的芳容而傾家蕩産。
像她這般尤物,竟然會有男子而忍住邁進花滿樓的門口選擇離開?
江詩婉想不明白,這也反倒引起了她的興趣。
“婉兒姐,該你壓軸上場了。”
隻見阿牛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她。
隻見她們二人隻是在二樓稍作停留便向房間裡走去。
*
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司遙也看了整整一夜的卷宗,此時的他正趴在案前睡着覺。
今晚的他覺得太過寒冷,睡得一點也不踏實,到了後半夜卻被凍醒。
他伸了個懶腰,借着燭光走了出來,隻是他的手下也不知何時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紙牌在他們的身子底下亂七八糟,甚至張田的臉上還粘了兩個。
他們三人倚靠在一起,有的抱着頭,有的抱着腿睡得正香。
司遙深深地歎了口氣,又悄悄找到毯子為他們蓋了上去。
他這一幫手下表面看着不靠譜,但是有事是真上,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太長。
望着窗外的雪,他突然睡意全無。
他們已經在清蓮别院閉門思過好幾日了,他的父親依舊沒有放過他們的迹象。
他見整個大理寺沉寂在夜色當中,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了大理寺的門口,見無人發現于是偷偷地邁了出去悄悄地帶上門。
司遙好幾日沒有出過大理寺的門了,今日趁着夜色他偷偷跑出來散心。
不遠處就是鬧市,隻見前方路口處昏黃的燈光華光璀璨,照得半空中的雪花如夢如幻。
天空中的雪花把大地的喧嚣掩蓋,好似整個大地都陷入了一片安靜。
隻要穿過這條黑暗的街道,就能到達那具有煙火氣的鬧市。
司遙漫步在這街頭,夜晚的大街上少了往日的喧嚣,隻有偶爾幾人匆匆穿過。
望着眼前那孤零零的街道,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今日他還算是聰明,并沒有穿官服外出。
街道兩旁的建築雖說華光璀璨,但是沒有了往日的喧嚣甚是顯得孤單。
空中飄落的零星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到了他的身上及脖子深處,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司遙的嘴裡時不時地冒出些許的白氣,他忍不住搓了幾下手。
如今已經到了亥時,絕大多數的商鋪和攤位早就已經閉店,隻有那教坊司的花滿樓依舊在營業。
漫步在花滿樓的司遙見從花滿樓裡陸陸續續地出來幾位纨绔子弟,他們看似已經喝醉,走路歪歪扭扭需要有人扶着才能緩緩前行。
“今日這教坊司的花魁娘娘果真名不虛傳,太漂亮了。”
隻見醉倒到街頭的一男子滿身酒氣,迷糊中依舊在忍不住感慨着。
架着他的兩個顯然是下人,見他喝得酩酊大醉,臉上滿是焦急。
“少爺,别喝了,快回家吧,待老爺知曉你來這裡會把你腿打斷的。”
隻見攙扶着他的兩個下人上前勸說着。
司遙聽到他們的對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早就聽他的手下魯達說過,這花滿樓又新來了個花魁,比那之前的陳雪更勝一籌。
當時官伎陳雪的案子正在着手調查,一直苦于未找到線索的司遙滿腦子撲在卷宗上,哪裡會對那新來的花魁感興趣?
誰能想到他們東院能出這樣的事情,這到手的案子又飛到了西院杜淩的手上。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不管怎樣,有機會見見這新的花魁說不定還能尋找到其它的線索。”
司遙這樣想着,他便鬼使神差地帶着好奇之心邁進了那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