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是我的親姑姑,他為了追求所謂的仕途,竟然把自己的親生一個人扔在桃花村。”
謝忠眼裡含淚,“知曉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野狼吃掉的。”他歇斯底裡地怒吼道,“如果不是我,她的母親早就橫屍野外,屍骨無存了。”
江詩婉終于弄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司遙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原來為了這一天,你已經潛伏了這麼久。”
謝司珩的母親意外離去,她也很傷心,隻是她未想到死因也竟然是因為野狼出沒。
對于謝忠來說,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姑姑死在野狼口下,當然對他這個表親兄弟不滿。謝司珩為了自己的前
途,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留在桃花村本就是大不敬。
她想到這裡,不由得冷汗直流,這桃花村及周邊野狼出沒聞所未聞,如今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實在是太過詭
異。曾經出現在大理寺的那匹狼查完案子後早就安排了人手帶出了京城,如今怎麼京城的城郊會突然出現成群結隊的狼群呢?
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為何不去找謝司珩,你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把仇恨轉嫁到我的頭上。”
江詩婉明白了前因後果以後,她同樣也火大的很。
“我去找過,被葉家的人掃地出門了。”謝忠說完煩躁地揉了揉頭。
江詩婉聽到這話,無奈地冷哼了一聲,在他的三觀裡,毀掉他的最愛才能給予他最大的打擊。
不管她如何解釋,他依舊就是相信,如今謝司珩最愛的依舊是她。
“這也是你在桃花村帶頭起哄的真正原因?”
司遙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眼前的謝忠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如今本就人心惶惶的村民更是推到了懸崖邊。
他猛地揪住謝忠的衣領,雙眼眯起,怒火自眼眸中迸射而出,臉上的肌肉猛繃,下巴微微擡起。
司遙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你知曉後果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報仇,報仇而已。”
癱坐在地上的謝忠也朝着他憤怒的吼道。
“好,很好,謝忠你成功地證實了妖邪存在的事實,朝廷會拿這個謠傳大作文章,最終受害者可是那些無辜
的百姓。”
“我是被逼的,如果不能害死江詩婉,死得就是我。”
江詩婉突然苦笑長歎:“謝司珩啊,謝司珩,看你造的什麼孽。”
“你死有餘辜。”司遙咬牙切齒地甩了他一巴掌。
“我有什麼錯,我隻是想報仇,報仇。”
謝忠依舊嘴硬地逞強着。
“我們走,就讓他死在牢房裡吧。”
司遙上前拉了一把她,然後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桃花村發生的一切早已經傳到了京城,我們接下來想一下如何應對吧。”
他們二人從牢房裡走出後,漫步在大理寺的庭院之内。
“你跟本官再去一趟欽天監吧。”
司遙邊走邊回頭看了一眼她,面色凝重的江詩婉點了點頭。
*
兩人來到欽天監的門口,隻見有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門口處。
“看來今日元監正有客人在啊。”
江詩婉下了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這輛豪華大馬車。
這個馬車的車身本就比一般的馬車要大,車内甚是寬敞。轎子是由精美的木雕和金色的裝飾組成的,外觀看起來既大氣又奢華。
他們的馬車與之相比,既小氣又寒酸。
“不僅有客人,還是個有來頭的人物。”司遙仔細地盯着這豪華的座駕,忍不住猜測道。
“不過從何時起,這個欽天監變熱鬧了?”
“好像有客人。”江詩婉剛要敲門,手卻停在了半空中,趴着門縫向裡面張望着。
“元監證,堤壩重修已經提上日程,你要順應民意,這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
透過門縫,隻見側坐的一個人正言語威脅着默不作聲的元奇志,隻見他低垂着眉眼,神情淡泊靜靜聽着他的話。
“修築堤壩不是好事嘛,為何這麼多人反對?”
江詩婉趴着門縫皺眉問着站在身旁的司遙。
司遙他一個正人君子是不屑偷聽的,他站得老遠雙手抱胸正眺望着山下的景色。
“你的師父看樣子也不認同堤壩重修。”她側過頭來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司遙饒有興趣地說道。
“你對此事還蠻關注的嘛。”司遙有意無意地回問道。
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謎團,他的師父為人正直,心系百姓,這本就是好事,為何他也不同意呢?
也正是因為此事,他對于師父也産生了隔閡。今年雨水異常的多,如果那年久失修的堤壩依舊放任不管,受災的依舊是那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田華清?”
江詩婉幾乎是喊了出來,透過門的縫隙她看清了此番前來的竟然是他,暗暗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