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大早陳道長就被水紀雲吵醒了，她看着往自己床上扔衣服的水紀雲，砸了咂嘴。這段時間水紀雲帶着呂佑給她的醒腦香囊确實沒那麼沖動了，也導緻她又随意地往自己房間跑了。水紀雲挑了一套自己滿意的衣服，扭頭看陳道長還坐在床上懵懵地看着她，砸了咂嘴，道，“趕緊起床穿衣服。護臂先别帶，沈忻姐姐說一會兒要過來再給你看看手臂。”

陳道長一言不發地點頭，這周她不用帶夾闆了，沈忻還是不放心，不知道從哪裡給她翻出了一個鐵護臂讓她帶着。

陳道長洗漱完，穿好衣服進了院子，正趕上呂佑和小曙在貼對聯。小曙嘴咬着對聯的一端，身體瞬間拔高把對聯貼在門上，随後整個身體貼在門上扭了扭，算是把對聯貼緊了。呂佑手拿對聯輕輕一縱，人已經跟門一般高了。她拿着對聯往門上一拍，一路順着按下來。她剛落地，腳尖用力把橫幅踢了起來。小曙張嘴一咬，把橫幅往門梁上一按，身體向後一滑，橫幅就貼好了。

陳道長四周看了看，四合院裡但凡是門的地方都被貼了對聯。陳道長砸了咂嘴，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昨天沈忻寫對聯從中午寫到日落了。

沈忻炸完了春卷出來，陳道長和水紀雲忙打了招呼。呂佑和小曙身形一動到了她面前，一起擡頭等着她表揚。沈忻看了眼四處可見的對聯，又看了看身前一臉希冀的一人一蟒，無可奈何道，“貼歪了。”

小曙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盤在地上裝着曬太陽的模樣。呂佑微微咬了咬唇，嘴硬道，“沒歪，是光線問題。”

沈忻笑了一聲，她揉揉呂佑的耳垂，哄道，“小佑貼得真好。”

呂佑不由得笑彎了嘴角。

沈忻又哄了呂佑幾句，朝陳道長點點頭，道，“早鳴，我看看你的手。”

陳道長坐到石桌旁，她的手臂上不用再包紗布了，縫合的口子也結了痂。沈忻檢查了一下才放心地幫陳道長把護臂帶好，一邊又囑咐道，“回去之後不要掉以輕心，你的骨頭還沒完全長好。不要逞能，有些事讓她幫一幫不是什麼丢臉的。你沒見小佑天天在我面前撒嬌呢，礙着她在外人眼裡是頭不能摸的老虎了嘛。”

沈忻說着看了一眼蹲在一旁跟小曙玩着的水紀雲，壓低了聲音道，“知道我為什麼滿意她嗎？”

陳道長搖了搖頭。

沈忻笑笑，道，“她性子潑辣，有些事你不好做，有些事你不好說，她會幫你。而且，她能給你一個家，在她面前你不用想着證明自己的。”

陳道長聽了這話，眼眶不由得紅了。那一刻她好想把水紀雲抱到懷裡，問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陳道長吸了吸鼻子，應了一聲。

沈忻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重男輕女是中國幾千年來的傳統了，要消除不是一天兩天的。你要想跟她在一起，10處是你最好的選擇。”

陳道長連連點頭。

“我給你拿了幾包草藥，回去之後你要記得泡。另外康複也要做，這身體不是你的，你以後要走，總得把一個完好無損的身體還給别人吧。”沈忻又囑咐道。

“會的，會的。”

沈忻又囑咐了幾句，她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重新貼對聯的呂佑，道，“小佑，早鳴和紀雲妹妹要走了，該給紅包了。”

水紀雲立刻站了起來，道，“我和早鳴麻煩你們這麼多了。我們都……”

沈忻揮了揮手，一邊朝屋子裡走，一邊道，“我和小佑給的紅包，你得拿着。”

水紀雲瞬間從臉紅到了脖子。

沈忻和呂佑很快從房間裡出來了，沈忻把兩個巴掌大的紅盒子遞給水紀雲道，“這是我和小佑給你的。”

水紀雲低着頭臉紅紅地把盒子打開，她在看到第一個紅盒子裡放着的金手鍊，臉更紅了。沈忻笑着把手鍊拿了起來，手鍊最頂頭還連着一枚金戒指，中央是一枚小珍珠，下面墜着一片銀做的荷葉，手鍊的兩端還配着兩個銀色的小鈴铛。

“這個是小佑的，另一個是我送你的。”沈忻道。

水紀雲飛快地掃了陳道長一眼，打開了另一個紅盒子，裡面放着一枚銀做底，翡翠做翅膀的蜻蜓。沈忻笑了一聲，道，“這原本是支钗子，我看紀雲你不喜歡留發，就把它改成了一枚胸針。”

“謝謝沈忻姐姐，謝謝呂佑姐姐。”

沈忻笑着拍了拍水紀雲的肩膀，她把一把木柄匕首遞給陳道長，道，“這是小佑給你防身的。”

沈忻說着看了水紀雲一眼，看着陳道長道，“我們這可不是讓你沒了後顧之憂一個勁地往前沖。”

陳道長連連點頭，道，“我明白的。”

沈忻這才應了一聲，看着呂佑道，“小佑，你去把八仙桌搬出來，我們吃個早點的午飯。張先生說時空漩渦大約很快就會出現。”

呂佑去搬桌子，陳道長，水紀雲就和沈忻一起去端菜。沈忻說要做全蛇宴，山上的蛇就被呂佑和小曙一鍋端了。龍鳳湯，悶蛇肉，椒鹽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