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八仙桌被擺得滿滿的,陳道長和水紀雲不由得食指大動。
四個人吃着飯,說笑了一會兒,呂佑卻突然紅了眼睛,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在桌子上,仿佛是有着天大得委屈。陳道長一下子驚了,不知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水紀雲看着呂佑的臉,隻覺得心疼。她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沈忻已經摟着呂佑的腰站了起來,她一邊拍着呂佑的後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人往房間裡帶,一邊囑咐陳道長和水紀雲道,“你們兩趕緊吃,一會兒要走呢。”
沈忻和呂佑離了桌,陳道長和水紀雲也不好意思繼續吃飯,隻能尴尬地對視着。陳道長擰了擰下巴,道,“我跟傑圭琳聯系了,她說她爸爸會在盧浮宮等我們,那邊都安排好了。”
水紀雲看着陳道長,在心裡歎了一聲。陳道長什麼時候能跟沈忻學一學,也跟她聊聊風花雪月,别一開口就是公事。
水紀雲想了想,道,“回去之後,你還是搬回公共休息室住吧。”
陳道長愣了一下,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隻分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男生宿舍被傑圭琳和赫敏占了,她回公共休息室住,那豈不是又要和水紀雲當室友了?
陳道長剛想要拒絕,水紀雲就道,“你要回家住,天天來霍格沃茨也麻煩。另外,既然你懷疑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暗中聯手,那你們商量對策的時候,要有一個安全的地方。更不用說,你們還得去有求必應室找冠冕。”
陳道長頓了頓,無力反駁。
陳道長和水紀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山頂的空間突然扭曲了一下,後腳張先生就出現在了山頂。陳道長和水紀雲連忙站了起來和張先生打了招呼,張先生朝她們兩點點頭,問道,“沈大人,呂大人呢?”
水紀雲往關閉着的房門看了一眼,道,“她們有點事。”
張先生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道,“沈大人,呂大人,我把早鳴和紀雲接走了啊。”
“等等。”房間裡傳來沈忻難得焦急的聲音。很快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沈忻出了門又随手把房門關上。她進了廚房,從裡面拿出一個食盒來,又把桌上的飯菜裝了一半進去。她做好這一切又在食盒上貼了張符,交給水紀雲,道,“這食盒我拿符封好了,不管怎麼撞菜都不會撒的。你們到了地方,給我報個平安。張先生,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麻煩你了。”
“能被沈大人麻煩,别人知道了,可都得嫉妒我。”張先生開玩笑道。
沈忻此時沒什麼心情和他閑聊,她看着陳道長和水紀雲道,“你們自己小心。”
陳道長和水紀雲點了點頭,握住張先生的手,瞬間在山頂消失了。
等陳道長和水紀雲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情景的時候,她們已經站在一個小山坡上,面前是一隊穿着道袍的天師和一隊背着槍的軍人。陳道長不由得咽了咽喉嚨,他們這是被帶到什麼地方了?
張先生亮了自己的腰牌,又道,“她們兩是陳早鳴和水紀雲,10處已經跟你們局長打過招呼的。”
隊伍最前方的小隊長查了查手中的名單,讓開了一條道。
張先生領着陳道長和水紀雲沿着有士兵把手的小道往前走,一邊叮囑道,“别四處看,這裡都是保密的。”
陳道長愣了一下,連忙收回了自己四處打量的視線。
他們三個人往前又走了一段,就聽到了涓涓流水聲。而在他們面前的小山頭上站滿了人,全都警戒地看着自己面前。他們三個又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小溪附近圍滿了人。陳道長在山頭的最高處甚至看到了兩三門大炮,莊老正站在大炮的身後和一個穿着軍裝的人說着什麼。
莊老他們聊了一會兒,就看見了張先生。莊老連忙朝張先生揮了揮手,張先生朝他點了點頭,背手站定了,解釋道,“時空漩渦開啟之後,我們不能确定什麼東西會出來。”
陳道長和水紀雲連連點頭,卻還是有點不明白,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他們面前的空間慢慢地開始扭曲了,一道如龍卷風一樣口子在半空出現,随後它像是要把周圍一切都吞噬掉一般越來越大。張先生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兩手迅速的結着陣。陳道長下意識地把水紀雲拉到自己身後,左手握緊了匕首。
空中的漩渦一直擴到了近兩米寬才不動了,在那一刹那,陳道長隻覺得四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等了近十來分鐘,都沒有看到半個生物從漩渦裡出來。莊老做了一個手勢,張先生長出了一口氣,他散了自己手裡的陣,輕笑了一聲,道,“太好了,幸好是虛驚一場。”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陳道長不由得問道。
張先生點了點頭,道,“和陣法不一樣,漩渦是自然産生的,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遇到。”張先生掃了一眼開始縮小的漩渦,道,“你們該上路了。”
陳道長看了一眼空中的漩渦,有些忐忑地問道,“我們該不是要跳進去吧。”
張先生笑了一聲,他把兩張符紙貼在陳道長和水紀雲的背後,道,“跳吧。”
陳道長深吸了一口氣,她看了水紀雲一眼,向後退了幾步,随後快速跑了起來,朝着漩渦跳去。下一刻,她似乎是生出了翅膀,飛在了空中,準确無誤地落進了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