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不是嗎?格林德沃先生。”傑圭琳忍無可忍道,“您一直在懷疑湯姆·裡德爾留在這裡的動機,您懷疑過他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您和鄧布利多部長決鬥後再殺了你們兩之間的勝者,從而一舉掌控英國。這也是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和鄧布利多部長動手的原因,你在等裡德爾先生露出馬腳。而裡德爾先生也在等,畢竟您年紀更大一些,而且整個英國不滿鄧布利多部長的人都在盼望着您能夠改變現在的格局。”
“而随着我們的到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平衡被我們打破了。你讀了佳思敏的記憶,從中知道了很多事。你也就明白了,湯姆·裡德爾藏在這裡是為了制作魂器。而佳思敏同樣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肯定是要把湯姆·裡德爾除掉的,而您也想利用我們除掉湯姆·裡德爾。您在我們抵達的第一天就說過,這裡不養閑人。然而到了現在我們都不用幹什麼活,因為我們在幫您殺湯姆·裡德爾。”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圖書館的時候,您故意讓我們發現您和湯姆·裡德爾不合。湯姆·裡德爾會攝神取念,按照他的性格,對于我們四個新來的陌生人他肯定會忍不住的。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對我,赫敏和佳思敏用過。因為您知道我和赫敏對抗過另外那個世界的你,所以我們兩會大腦封閉術。您也确保湯姆·裡德爾知道這一點,您更确保了如果他來探看我們的記憶卻失敗了,他會遭到您的嘲諷。憑借着這一點,您确保湯姆·裡德爾不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然而您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直接殺了裡德爾,”陳道長直接把話頭接了過去,她繼續道,“我們的速度太快了,您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您的掌控了,所以你才把我們叫了過來。”
格林德沃看着陳道長,他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反問道,“佳思敏,那個世界的我完全可以在你們第一次抗議的時候連着你也一起帶到英國的魔法部,但是我沒有。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陳道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格林德沃靠在椅背上,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冷到了極緻,“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配合你們,把阿不思騙過來讓你們殺呢?”
赫敏眉頭一跳,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魔杖。傑圭琳輕輕拍了拍赫敏的手背,這種時候動手早已不是一個選項了。
“因為這是你希望的。”陳道長毫不客氣地戳穿道。“你看過我的記憶,所以應該知道你和鄧布利多部長已經有了兩種結局。第一,你們決鬥,然後你輸了,跟現在一樣自我放逐。第二,你赢了,但依然和鄧布利多部長離心離德。不論怎麼做,你們兩都不可能像幼時那麼兩小無猜了。”陳道長說着頓了頓,更進一步道,“愛情和事業,你們兩必須要放棄一個。既然你說了‘鄧布利多在外面’,那麼……”陳道長挑了挑眉頭道,“我想我們都清楚你們選了哪一個。”
“哪怕你們能借助魔法陣回到過去,回去的也隻是你們的□□。你們的愛情,你們的靈魂已經越行越遠,消散殆盡了。格林德沃先生,你在我們到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清楚地明白,一起走向死亡是你們最好的歸宿了。”
格林德沃的瞳孔猛然一收,他握緊了自己的魔杖,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在問陳道長也像是在問自己,“那麼你呢,你選了什麼?”
水紀雲的視線終于不看向窗外了,她側頭看着陳道長眼裡閃過一絲看到終點撞線的亮光。她聽到陳道長說,“我的答案您應該看到了,我選擇和我愛的人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标一起奮鬥。”
“所以,你會選擇和她一起死嗎?”格林德沃喃喃地問道。
陳道長笑了一聲,他緊緊地盯着格林德沃,甚至有點想要逼迫格林德沃對她用攝神取念,看看她真實的想法。“中國有句古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對我而言,這是最浪漫的事。”
水紀雲仿佛聽到了‘砰’的一聲槍響,在這一聲槍響之後是格林德沃應聲倒地,心髒被轟碎。
格林德沃看着陳道長,眼神空洞,“你應該待在那的,”他輕聲道,“待在那,興許我和阿不思有第三個結局。”
陳道長動了動喉嚨,她很想要說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一開始就注定了熊掌和魚翅不能兼得,格林德沃是無拘無束的,而鄧布利多身上的枷鎖太多,有的來自世俗的眼光,有的來自家人,這太像她和水紀雲了。
而他們兩沒有一個人在面對對方的時候先低頭。這倒和她還有水紀雲一點都不像,自己在水紀雲面前滑跪的速度一向快。
但是陳道長沒有說出口,他是要格林德沃放棄求生的本能,她要格林德沃慷慨地拉着鄧布利多赴死,不是激起格林德沃的反抗心。
陳道長站了起來,拉開了椅子,道,“希望我們很快能見到鄧布利多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