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月雄解下盔甲,着一身寬袍緩帶,對蘇子骞的重點放在疤痕難看上絲毫不覺奇怪,此時隻淡淡道,“此次多謝你的幫忙。”
“你這回可真得謝我,這些日子我被困在潞州,悶壞了。既然你已經回來,我可要去山裡頭好生歇一歇,喘口氣。”
蘇子骞向來玩世不恭,偶爾處月雄閑暇時還能與他怼兩句,如今卻隻沉着臉不語。蘇子骞卻是很有眼力勁的人,見狀便道,“啧,任務完成,子骞告退了。”
蘇子骞出來時,就瞧見了陸詢和王淵之在那候着,場面有些尴尬。
畢竟前些日子,他們對着替身蘇子骞也得一口一個使相、主公的喚,這會兒身份回歸,陸詢他們隻得行了禮道:“蘇公子,軍候的傷如何?”
這時裡頭傳喚:“宣陸參軍!宣王司空!”
聞傳,陸詢他們隻得向蘇子骞行了告辭禮,卻聽蘇子骞歎了口氣,“傷口尚未痊愈,但并無大礙。”
“多謝。”
二人禮罷,急匆匆入了房間。
銀白色的飛鷹遮面已除,露出年輕俊白的面龐,劍眉星目,鬓如刀裁,若不是熟悉的人,定然不知道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北地枭雄,會是眼前這位俊美無俦的青年。
處月雄正在案頭翻看這些日子以來的軍務報告,并沒有擡頭看見入内的二人。
二人正猶豫着要不要打斷主公處理公務。
低首研讀軍報的處月雄忽然開口,“賜婚一事,你們怎麼看?”
開頭就是直接的一句,不拐彎抹角。
是主公一貫的作風,隻是先問他們意見的做法,對于獨斷專行的處月雄卻并不常見。
王司空笑道,“此事乃主公婚姻家事,下官不敢多議。”說到底這是個家事,他這麼說,實為試探。
處月雄瞧了他一眼,“河東節度使的婚事,并非一人之私。”
寡淡的一句後,處月雄繼續看軍務。
王淵之就是等主公這句話,他早已按捺不住,“依臣看,朱梁此舉聯姻定是行拉攏之意,主公如今既然決定暫時歸附南梁,不如就接了這好意。”王司空又用不無羨慕的語氣道:“臣聽說,這楊氏一族盡出美人啊,恭喜主公。”